清晨,尚都城陰雲密佈,肅殺之氣似乎無處不在。
身為帝都的百姓,自然有著非同一般的敏銳度。
這籠罩在帝都上空多日的沉悶疑雲依然讓他們心生警惕,而今日這狂風大作之勢讓各街道之上所行之人寥寥無幾。
西城清涼門,曾啟道早早的帶著巡防營的兄弟守在城門邊。
城門官深吸一氣,暗自祈禱,只求這高高在上之人間的風雲變化別颳倒他這顆小草。
他正這麼誠心誠意的向滿天神佛禱告,遠處一陣馬蹄之事迅速吸引了他的注意,再定睛一看:金龍衛與羽林衛兩面大大的旗幟在這陰沉之色中顯得格外晃眼。他腿瞬間軟了,差點沒站穩,這事忒大了。
隨著金龍衛與羽林衛隨著曾啟道的巡防營入城向皇宮而去,那寥寥無幾的路人也不見蹤影了。
袁易與朱光勇這幾日亦是坐臥不寧,本是打算速戰速決之事,卻不想拖了這麼久,兩人也知時日越久越是麻煩。兩人將湘王接進宮,三人今日也誓要討要解決此事,拿到攝政之權。
湘王緊鎖著眉頭,一言不發。
“王爺可是有什麼想法?”袁易沉聲問。
湘王擺弄著手中得玉墜穗,笑著道:“六郎那,你們是個什麼打算?”
朱光勇抬手一橫:“恆王殿下暫時除不得,便等局勢穩定後再做打算,但最後總是要結果的!”
湘王輕笑兩聲,盯了他一眼,毫不掩飾的露出鄙夷之色。
袁易見狀,急忙出口問道:“王爺有何建議?”
湘王沉默半晌,嘆道:“本王孤注一擲,本就沒有退路,即便是灰飛煙滅,也絕不言悔。”
這話一出,袁易和朱光勇臉色一黑,覺得大殿四周都透著不詳之氣一般。
“王爺此言何意?”朱光勇不滿道。
“沒什麼意思!”湘王深吸一氣:“你們別以為六郎手中無兵無卒,現在人又被軟禁宮中,就可以小瞧了他。本王總覺得他這麼配合很是蹊蹺。”
袁易捋著鬍鬚,眉頭深鎖,臉色不佳。
朱光勇倒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今日一過,大局便定。” 說著,他握了握手中的刀柄,粗聲又道:“兩位若是不放心,我此前便去結果了恆王。” 說著便要往殿外走。
“朱統領!” 袁易立即起身叫住他:“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不是最緊急的!”
他一邊拉扯朱光勇,一邊腹誹,這跟一個莽夫共事,實在是太難。
蕭奕崢此時殺不到,畢竟還有利用價值。
湘王扶額頭疼,真想好好問問袁易是否對當初力薦朱光勇坐上禁軍統領的位置這個決定後悔,有勇無謀,有腦無智。不過或許袁易看中的正是此點。
三人正在各懷心思時,有人來報,說是郭瑞在宮門外。
“郭都知?”袁易疑問:“他不是在皇陵嗎?”旋即才意識到這不是重點,繼續問:“他回來做甚?”
“郭都知他,他,站在宮門外,舉著先皇遺詔!”
“什麼?” 朱光勇與袁易同時驚呼。
湘王也驚起,向前走了幾步,問:“就他一人嗎?可有說先皇遺詔是何內容?”
“郭都知是一人回來,只說奉先皇遺詔清君側。”
“速去請他進宮!”湘王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來人轉身立跑而去。
“不能讓他舉著遺詔站在宮門口啊!”袁易頻頻點頭。
湘王默了會,肅著神色道:“兩個時辰內必須說服那幫子老臣,哪怕是用非常手段。本王在此會會郭瑞。”
袁易急切應是,撩起衣袍,拉著朱光勇就往外走,一個腳步不穩,差點絆倒在地。
這兩人剛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