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目前進出帝都各門都已封閉,何時再開也沒個說法。也不知帝都內是個什麼情形。”說話之人語帶焦慮。
清溪雙眉緊蹙,抱臂沉聲:“兩大營已經入城,想來應是事畢已定。”
她本應是隨著隊伍進城,但最後還是做了獨自離開的決定。
她不確定袁太后是否會用自己的性命作為要挾蕭奕崢的籌碼。
也許不管尚都城內是何情形,只要她留在袁太后身邊,就是他的掣肘。
她抬眼望著蕭奕崢派來的兩人,沉重道:“再等等吧。”
也多虧了本是恆王府侍衛的兩人身手了得,否則她獨自一人是避不開袁太后派出的一小隊搜尋士兵的眼線的。
轉身回望,此刻夕陽西下,來時的路在落日的餘暉中顯得更加寧謐悠遠。
她輕嘆一聲,心底湧上一絲疲憊之感。
“王妃,若是今日進不來城,我等需尋落腳之處。”
“那便去白鶴觀借住一宿吧。”
尚都城郊的白鶴觀雖是皇家道觀,但向來不拒百姓進出。
清溪選擇去白鶴觀落腳則有另一個原因。
被罰出宮修行的念妃便是入了白鶴觀。
她想去問清楚當日紅絲草一事背後指使究竟是誰!同時,她想作為一個母親,念妃應是掛念小七的,她應是藉此機會告訴她小七很好,也很是想念她。
而當她在白鶴觀見到念妃時,片刻怔然。
時隔近一載,念妃判若兩人。
眼前的人脫下華服,穿上道服,洗盡鉛華,似已在塵世之外。
她看到清溪,沒有半分的驚訝,只淡淡道了句:“不知王妃到訪所謂何事?”
清溪覺得她向來冷情,現在比往日更是冷上三分。
她揮了揮手,讓兩名侍衛退至屋外,方才開口道:“來轉達小七對你的掛心,並告訴你他很好。”
聽到小七二字,念妃的神情起了明顯的變化。
果然,母子之情是無論如何都割捨不掉的。
念妃抬眼,含著水光,輕聲問:“他好嗎?”語氣明顯充滿了柔情關愛。
清溪點頭:“他並未隨我們回京,目前在蘇江陳家,由我外祖教導。”
“我知道,我知道……”念妃連連道,說著垂下了頭,似是要掩飾即將落下的淚,哽咽道:“這些再好不過,我也就放心了……”
“你知道?”清溪蹙眉。
念妃聽出她的疑惑,穩了穩心神,調整了語氣,抬頭解釋道:“兩個月前,恆王來找過我,同我說了小七的情況。”
原來如此。
清溪直視著她,等著下文。
“他那時說,他是隻身一人回的尚都。他來問我,紅絲草一事的真相。”
清溪眸光一聚,心道他們倒是想到一處去了。
“其實,他猜的沒錯。當日宮中確實有人幫我。新皇登基不久,我本是不該也不能說的。但當日我對恆王府有愧,今日又承你們照顧小七之恩,倒也沒有道理不說。其實如今,只要小七安全,我倒也無甚可怕。”
當日,蕭奕錚
念妃深吸一氣,繼續道:“當日幫我之人便是袁易。”
清溪對這個答案已有了心理準備,此時聽聞真相倒也不驚訝,只略略點了點頭。
“我當日也手書了一份自述交給了恆王,算是感激你們對於小七的看顧。”
說來也奇怪,她本是恨透了蕭奕錚夫婦;但當聽到小七的近況後,她卻本能想要感謝他們。她知道,小七未來的路還很長,自己已無可能也無能力再給予兒子什麼。
她希望兒子可以遠離朝堂紛爭的同時亦能得到強大的庇護。兩相比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