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路看見這根簪子的時候,心神激烈的晃動,隨後涼了半截,疼的眼淚留下了一串。
慕容沉松抬手抹去,把手裡的簪子插到藍路的玉冠裡面,戴了新簪子。
藍路沒有任何欣喜,他很清楚,等待他的是什麼。
“沉松,我要死了是嗎?”
慕容沉鬆手指頓了一下,深沉的看著他。
藍路想伸手摸摸頭上的簪子,耷拉的手臂告訴他手臂已經斷了,稍動一下都是劇烈的疼痛,他不敢再動。
“蒼露呢?”
“在蘇家。”慕容沉松沉聲。
“你們商量好的?”
“她並不知情。”
藍路懂了,這一刻,他始終沒有後悔手裡擁有了權力,為所暢言的感覺很好,要是慕容沉松沒有出關,想必他還在沉迷於權力窩裡。
慕容沉松閉眼,“我沒有對不起你,實是你做的事情令人不恥,犯了七出,妄想撼動慕容家,我留你……不得。”
後面兩個字,慕容沉松說的極輕,藍路還是聽的分明,他仰面大笑著:“慕容沉松,你怎麼知道你自己沒有對不起我。”
慕容沉松靜靜的看他笑的發癲的臉,等著他說話。
藍路哽咽的聲音響起,一刀一刀扎著慕容沉松:“沒有對不起我?
你可知我心悅的不是你,可知我已有心上人,可知我是慕容家退而求其次的人,你讓我丟盡了臉面,叫我成了三洲的笑柄。”
慕容沉松嘴唇蠕動,吐出兩個字:“我知。”
藍路猛的看她,一張臉上猙獰,眼裡恨意讓慕容沉松都是一愣。
“我心悅的是沉寒,那般風華的女子看一眼就覺餘生都是她,當年三家盛會,明明給我結親的人是她,後面為何換成了你?
明明是我先遇上的沉寒,從兒時便清沐於她,本以為無人能插在我二人其中,後來與你成親給了我當頭一棒,把我打醒了。”
“從三洲富有盛名的沉寒變成你,你可知我用了多久才消耗完此事。
後面有了孩子,就因她慕容沉寒沒有成親,就要把我的孩子給她嗎?憑什麼?”
慕容沉松看他發狂的樣子,面無表情的告訴他事實,一舉戳破他的夢境。
“大姐從小定下的就有婚約,是你不知廉恥追在大姐身後,大姐從來沒有表明一絲一毫要與你成親的意願。
你心悅大姐,追求大姐弄的三洲人盡皆知,是你自己叫自己成了笑話。
藍家為求上爬,特意把你安排了我的床上,事不得以,你我二人才成親的。”
慕容沉松說起此事,很是厭惡當年的事,“後來我迎你過門,你已經懷了蒼傾,孩子生下來,你不想要,執意要摔死她。
我掌管執法堂,沒有空閒照顧孩子,交給你,你一股要害死孩子的狠勁讓我沒辦法把孩子交給你。”
“後來我提出把孩子過繼給大姐,你也是同意的。
把孩子扔遠點,有多遠扔多遠,只要她不礙你的眼,因為你覺得孩子是你的恥辱,你一輩子洗刷不掉的惡寒,這些話都是你親口所說。
滿嘴詛咒的你,我順了你的心意將孩子交給了大姐,有多遠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