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血,還不夠兇殘嗎?”
林楠績仔細看了看他額頭的傷處:“大人額頭處這傷口並不大,之所以流了很多血,那是因為頭皮較薄,而血管較多的緣故。眼下血已經止了,應當無大礙。”
黃潛悲憤不已:“你一個太監,休要胡言亂語,難道我被打是裝出來的?”
林楠績被黃潛的話說的一頓,抓了抓後腦勺:“倒不是這個意思,大人說打你的那夥人凶神惡煞,來勢洶洶,可觀大人的傷勢卻沒有傷及要害,更像是洩憤。”
“此外,頭皮易傷,血卻不容易止住,看大人你身上血跡乾涸的程度,應該有些時辰了。”
林楠績這麼一說,鄭永年也注意到了。
“咦?老臣經手過的案件也有幾百件了,這血跡乾涸的程度看著,至少得有三個時辰以上了。這麼說,被打後不久就止血了,不應該啊……”
“這歹人打完還把你挪到柴火堆裡,又怕你凍著,又怕你血流不止。”
“好生奇怪!”
鄭永年也疑惑了。
孫雲海終於抓住了機會申辯。
“我要是真找人打你洩憤,何必還管你晚上會不會凍著,豈不是多此一舉!”
黃潛咬緊了牙關,拼死了咬住孫雲海:“昨夜就你知曉我的行蹤,不是你還有誰!”
林楠績實在忍不住開口道:“黃大人,您夫人知否三番五次告誡過您,不許再去青樓喝花酒?不許在外面拈花惹草養外室?是否說過,如有再犯,必定不客氣?”
黃潛愣住了:“你說什麼?”
他夫人?
孫雲海也愣住了,但他反應的尤為迅速,立馬開口道:“是有此事!我也有所耳聞!”
“上個月我去黃家,正碰到黃潛的婦人云氏拿著鞭子痛罵他!”
鄭永年鬍子一抖。
“什麼?竟然是他老婆找人打的?”
在場的文武百官面上皆是震驚的神色,這是母老虎啊!
這麼一說,就圓的上了。
跑到青樓點花魁被夫人發現了,找人痛打一頓洩憤。
又怕凍著,才專門把人挪到柴草堆裡。
雖說這七月的天,晚上也不至於凍著,但這關切之心卻是實實在在的。
怕頭上血流不止,還悄悄把血止了。
雖然兇悍,但到底是念著夫妻情分。
想想也是,除了自家夫人,誰能有這等百轉千回的心思。
再一看黃潛,頓時覺得這頓打捱得不冤!
不過也有人覺得黃潛的婦人云氏太過兇悍,方才彈劾林楠績的陶崇德就出列道:“這等無知夫人,簡直可惡!有道是夫為妻綱,她竟然不守婦道,買兇毆打夫君,應該重重罰她,把她休了也不為過!”
黃潛聽罷,眼前一亮,頓時道:“求皇上為臣做主,家中婆娘實在兇惡,微臣一介讀書人,實在是打不過她。若是皇上能為微臣做主和離,微臣感激不盡!”
李承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荒唐的請旨。
他還沒開口,林楠績先瞪大雙眼,脫口而出:“皇上!微臣要行使左僉都御史的職責。”
李承銑一看林楠績的表情,就知道此事還有內情,頓時坐正:“愛卿請講。”
林楠績走到黃潛面前,面無表情,開口驚雷:“微臣要彈劾黃大人!”
整個朝堂都安靜了一瞬,黃潛更是滿臉地難以置信。
“彈劾我?”
站在後面的陶崇德看著黃潛兩眼青紫,臉上帶血的模樣,更加不落忍了。本來就看林楠績不順眼,現在更是找到了由頭。
他直接上前一步:“林大人好狠毒的心腸,黃大人都落到這般田地了,你居然還要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