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恭維,一邊拿著一塊點心,就要投進湖裡。
卻被琴女一把按住。
林楠績本是無意之舉,卻看見琴女微微搖頭,而主位上的蔣明德露出緊張的神色。
林楠績的好奇心瞬間就被勾起來了。
大戶人家建園開池,多會養些錦鯉討個彩頭,可蔣家池水死寂一片,一尾魚都沒有,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就在這時,一陣騷動傳開,林楠績循聲看去,就看見蔣明德起身迎接。
“這樣的雨天,指揮使還肯賞臉前來,實在是蔣某人的榮幸。”
指揮使大手一揮,下人立即獻上壽禮,竟然是一塊巨大的珊瑚石。
“今日是蔣兄大壽,小弟豈能失了禮數?這塊珊瑚石獻給蔣兄。”
林楠績雙眼眯了眯。
堂堂浙江都指揮史竟然稱呼蔣明德為蔣兄,此時必有貓膩。
壽宴正式開始,底下人紛紛向蔣明德祝酒,蔣明德喝的臉色泛紅,高興不已。
杭州城半數有頭有臉的人都來捧場,換了誰不高興呢?
林楠績也舉起酒杯致意。
誰知道這時,卻有人突然發難。
正是那位指揮使大人。
指揮使:“林公公可是春風得意啊,聽說皇上身邊都離不了你了。這次你來杭州,有失遠迎。”
林楠績按住酒杯不動,果然聽見這人朝其他人說道:“諸位可能不知道,這位林公公,可是今年春闈的巡監,斷送不少學子呢。”
這話一出,其他人神色紛紛變了。
他們也有所耳聞,尤其是蔣瀚文一事。
有人陰陽怪氣道:“聽說林公公好眼力,竟然看一眼就能辨別是否作弊,聽說林公公清了不少人出考場。”
林楠績笑眯眯道:“那倒是,其中就有一位姓孫的考生,一路考學,終於能進貢院考試,誰知道想不開,竟然在腳底寫小抄,被逮了個正著。”
“不光如此,錦衣衛把他靴子脫下來的時候,整個貢院都要被燻暈了,誰誰誰燻吐了,貢院一片嘔吐之聲。”
“就算檢查時沒被抓出來,僥倖進了貢院,到時候靴子一拖,也要露餡。”
林楠績搖了搖頭:“聽說這人家境不錯,靠著叔父的廕庇,多次僥倖逃脫,可他不知道,天子腳下,貢院是什麼地方,哪由得他造次。”
方才發難的人臉色頓時鐵青。
他就姓孫,林楠績口中所說的正是他家子侄。
林楠績描述得繪聲繪色,其餘人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咽都咽不下去,默默離姓孫的遠了一些。誰知道他腳臭不臭呢。
姓孫的人頓時氣結,撂了筷子不吃了。
又有人跳出來道:“蔣瀚文在江南也素有才名,此次本可一舉奪魁,若不是有人阻撓誣陷,怎會輪得戴罪之身”
蔣家人的視線紛紛緊了,明晃晃的敵意直衝林楠績而來。
林楠績絲毫不慌,擦了擦嘴,忽然嘆了口氣。
“其實,蔣瀚文最為可惜。”
問話之人一愣。
林楠績放下筷子:“他本來定會進前十,但作弊也是真。可惜啊……”
林楠績搖了搖頭:“重壓之下走險,若不是身上肩負太多期望,也不會鋌而走險。”
周圍人沉默了,尤其是蔣明德,老半天沒回過神來。
壽宴散後,林楠績正要回院子,卻被琴女輕輕拉住,朝園中指了指。
林楠績看了看周圍,避開人,跟著琴女到了園中一處隱蔽的地方。
琴女指著水流,說著東瀛話,林楠績雖然聽不懂,但猜出了些許,連比帶劃的。林楠績從袖中拿出半塊糕點,投了下去。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