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地看著李承銑。
怎麼感覺這句,像是在打發她呢?
林楠績目送沈流箏的背影離開,暗暗扼腕。
【好不容易見面了,好冷的反應,好冷的心腸!】
“林楠績,給我滾進來!”
立面突然傳來李承銑的暴怒之聲。
林楠績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神態很從容。
他懷疑自己很有可能是在宮裡呆久了,自動適應了氛圍,以至於現在已經能夠非常容易地分辨李承銑到底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了。
就比如現在,這句“滾”裡就包含著三分惱羞成怒,三分要搞事的前奏,剩下四分純粹是莫名其妙。
林楠績邁步走進暖閣,表情很是恭敬:“皇上,您叫奴才?”
李承銑在林楠績面前踱著步子:“剛才在外頭,可有發生什麼事?”
林楠績一臉無辜:“大臣們和沈姑娘跪了許久,其他並未發生何事。”
李承銑略板著臉。
竟然想到以死相要挾這種餿主意,難道他是枉顧事實的昏君嗎?
“還有呢?”李承銑不太滿意,停在林楠績面前。
林楠績有點琢磨不透李承銑的意思,斟酌了一下說道:“大人們想見皇上心切,似乎是誤會什麼了,竟然把奴才當成祭祖大典時皇上欽點的祥瑞拜了拜。”
“奴才只是一個小小的內監,不過是沾了皇上的恩澤,才能得到大人們的垂青,實在是誠恐誠恐啊。”
“皇上英明神武,總會秉公辦案,大人們太心急了。”
林楠績邊說著,臉上的表情略發委屈和無辜,真摯地看向李承銑。
李承銑垂眸,聽到這裡已經見怪不怪了。
眼前這個小太監,生得眉清目秀,面容俊秀,又隱隱透著幾分清貴之氣。
裝出這麼一副求饒賣乖的神情,也絲毫沒有矯揉做作的感覺。明知道是在編瞎話,心裡指不定怎麼罵他呢,李承銑也覺得這瞎話說得讓人心裡舒坦。
就連祭祖大典回來插了滿頭羽毛也相得益彰。別人扮成這樣是不倫不類,偏偏在林楠績身上,一切都很合理似的。
這麼說來,倒也不能全怪那些大臣們。
祭祖大典的時候,太常寺卿薛雲來那個對外貌極為挑剔的人不是還第一時間為林楠績求情嗎?
李承銑懷疑自己已經被磨鍊成功了,甚至暴露出了一點昏君潛質。
不對,先帝的時候,大太監也得日日哄著先帝,讒言惑主,後面才使得先帝送出權力。
林楠績哄他了嗎?
李承銑面無表情地想,不讓他折壽都算好了。
嘴上哄他,心裡罵他。
他還這麼大度地不計較。
他怎麼可能是昏君,一定是絕世的明君。
林楠績發現李承銑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他抬起頭,略微忐忑地看向他。
就看見李承銑正一臉詭異地看著他,而且眼神越來越亮,直勾勾地盯著他。
林楠績縮了縮脖子,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這眼神像他以前室友養過的狗,一看就……
【沒憋好屁。】
李承銑輕咳了一聲,走回書案後面坐下,突然滿面愁苦:“北昌王這件事,實在是棘手。”
“北昌王對朕有恩,又是臨危受命平定邊關,立下過赫赫戰功。如今卻弄出個通敵的嫌疑來,書信證據確鑿,大臣們一個比一個難纏,朕真是倍感兩難,進退維谷。”
“如今朝中勢力雖然維持平衡,但繁榮之下,黑暗之處仍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就拿邊關這件事來說,多少人等著北昌王倒下後補上這個空。”
“每年軍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