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姨剛想要對梁鈺上下其手,見梁鈺避之不及,忙收斂了幾分,“公子來翠玉樓是來聽琴,還是看歌舞?”
梁鈺摺扇一展,輕輕忽閃幾下,頗有些自命風流道:“自是要聽琴的。”
然而在翠姨看來,梁鈺這樣子頗像是不懂裝懂。
像是家教森嚴的貴家公子哥兒,第一次偷溜出來玩的模樣。
翠姨殷勤道:“喲,公子可是相中哪位姑娘?也好讓姑娘出來好好服侍您。”
梁鈺一臉嚴肅,“我找人,煩請媽媽喚花魁綠琦來見。”
翠姨拿喬道:“公子好有眼力呀,綠綺可是我們翠玉樓的頭牌花魁娘子,可不是您想見就能見的……”
“那又如何?”梁鈺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遞給翠姨,“還能見不能見?”
梁輕說過,花錢不能太摳搜,見花魁麼,以前那個紅簫在中都的時候,蔣勳可是花了不少銀子買的她,梁鈺覺得為了這個疑似和梁輕有關的花魁,錢到了該花的時候。
可是這幅做派更像冤大頭了……
翠姨眉開眼笑的接過銀票,忙道:“不如何,不如何,哎呀呀,這小公子別生氣,奴家這就為您上樓通報一聲,至於綠琦姑娘想不想見你,那可就另說了,綠綺姑娘面子大,奴家也是做不得她的主。”
最喜歡這樣啥都不懂的小公子了,翠姨小跑著到樓上,一陣風似的進了梁輕的屋子,手裡的銀票一揚,“我的姑娘啊,樓下來了個俊俏小公子,想不到這位公子還是個有錢人,花錢如流水,哎呀呀,真都是這樣客人的話,翠玉樓可就發家了。”
梁輕掃了銀票一眼,她暗地裡觀察了好一會兒了。
這個梁鈺,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見個花魁就敢這麼亂花錢?簡直就是個冤大頭了,跟蔣勳算是半斤八兩。
“不見!”
“?”
梁輕的語氣不好,翠姨摸不著頭腦,心想這又是誰惹著你了?
“真不見吶?那位小公子,那模樣啊,俊的嘞,翠姨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俊俏的小公子,要是能摸一下他的手,呵呵呵……”
翠姨笑得不懷好意,綠綺深深覺得像梁鈺這樣的,讓他逛歌舞坊真算是白瞎了他那個人兒了!
梁輕故作深沉,巧言令色道:“翠姨糊塗了,這麼有錢的公子哥,哪能一次就讓他見著?”
翠姨一拍大腿,“對呀,姑娘說得對,是我糊塗,到嘴的肥肉,差點要放跑了。”
梁輕附耳低聲吩咐翠姨幾句,翠姨樂呵呵的下樓去了。
“哎呀呀,怠慢了公子,綠綺今日頭痛,恐怕陪不了公子啦,翠玉樓的姑娘隨便公子挑幾個,公子別客氣。”翠姨肉手一揮,一溜的姑娘們魚貫而出,排在梁鈺面前,任君挑選的架勢。
梁鈺覺得這老婆子好生鼓譟,這花魁竟然如此作勢拿喬?
就算是安梁郡主本人,哪怕是安寧公主,他梁鈺也見過呀!
梁鈺深呼了一口氣,找人要緊,他打算忍了,畢竟綠綺可能與梁輕的下落有關。
哼,要是最後發現她和梁輕沒有關係,只是個借梁輕的詞曲出風頭的女子,再收拾她們也不遲。
梁鈺誰也沒選,也不聽聽曲兒看看歌舞,很快就離開了翠玉樓。
梁輕終於確定,梁鈺是來找她的,不是沒事浪費她給他的錢財找樂子的,心中氣憤稍減。
也終於心安了一點,既然梁鈺找來了,那沐遠也許就不遠了。
梁輕又開始寫新詞曲了,她要確定能讓沐遠認出自己。
梁鈺沒見到綠綺,也不確定綠綺到底是不是梁輕,也就沒彙報給沐遠。
隔天梁鈺再去翠玉樓打探,這回他學聰明瞭,進門不說要見花魁了,就是沒事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