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梁輕一挑眉,鼻子冷哼一聲,漫不經心道:“哦?不知道你想怎麼孝敬我呢?”
“?”蔣勳大喜過望,梁輕這麼說話,這是有門兒啊!
“奴才”蔣勳想了想,當初梁輕曾經為了逃離南宮宸楓,獻出所有家當,如今?
“奴才願意獻出全部家當,和整個香滿樓的股份收益作為孝敬!”
“嘖嘖”梁輕感嘆道:“還真是大手筆,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誇別人不忘自誇的,蔣勳哪敢說半個不是啊,“對,郡主說得對!”
“此地沒有郡主,也沒有公主,你要記得,只有我綠姑姑!”梁輕頗為豪氣的大拇指指向自己。
蔣勳心道,什麼綠啊綠的,怪磕磣的,但是他哪敢置評啊?
連連點頭道:“是,是,全聽綠姑姑吩咐!”
“啊,你才說,娶了娘子了?生的男娃女娃啊?”梁輕這就跟蔣勳嘮起了家常。
“女娃,女娃!”蔣勳看梁輕的臉色稍愉,才敢擦擦額頭的汗。
“女娃好啊,既然這樣,你也不用把全部香滿樓都給我,你還得養你娘子,養我大侄女呢!”梁輕故作沉吟道,“不如,就像當年,當年我和蔣伯父合作,他負責經營,我提供菜譜和調料方子,按一九分股,如今你還負責經營,當個香滿樓的大掌櫃,我也不能太虧待你,還一九分,我九,你一,夠養孩子吧?”
“夠,夠,多謝姑姑成全!”蔣勳忙不迭磕頭謝恩,哪敢有什麼異議,腦袋能保住就不錯了,這一關他總算過了。
對蔣勳,梁輕不是不恨的,當初帶他如兄弟手足,他背後朝她捅刀子,背叛她,和張暖合夥騙她。
但是易地而處,一個商人面對強於自己百倍、千倍的,手握兵權,能生殺予奪的大將軍,他就如螻蟻一般,他能做的,也只是盡最大可能,去保護他自己和家人不被牽連。
冤有頭債有主,亂世人命賤,對於亂世螻蟻,梁輕不想再計較那麼多了,拿回現在迫切需要的東西,然後橋歸橋路歸路。
蔣勳也明白,梁輕只是嘴上說說,什麼大侄女,如此一遭,他還有命活,能在香滿樓當個大掌櫃已是萬幸,再不能和梁輕攀上什麼交情了。
“看,軍費有啦!”
彥廷看著梁輕拿回來的銀票,眼睛發直,他還從來沒看過這麼多錢。
“大妹砸你真有本事,一出門就搶這麼多!”
梁輕心道,怎麼一張嘴就搶啊,搶的,“大哥謬讚了,這個不是搶的哦,這是我自己賺的。”
“對,對,都是賺的!”彥廷心裡就是搶的,但是現在是文明人兒了,不許說搶,那自然就是賺的。
有了軍費,鳥槍換炮,隊伍裝備起來,再招兵買馬,轉眼間擴充到十萬人。
再經過幾個月的冬訓,彥廷這支隊伍算是像個樣了,有點軍隊的意思了。
梁輕本人也帶著五兒跟著軍訓,雪地裡摸爬滾打。
梁輕的身體,經歷過玄霖這個真正的神醫調理了一個多月,除了內力沒有恢復,使不出劍招外,其他的病症算是徹底痊癒了。她把自己當成一個才開始訓練的新兵,重新訓練體能,提高體力,和兵士們一起對打,摔跤,跑步……
除夕,大風雪,梁輕帶著五兒終於踏上了去往梁家村的路。
近鄉情怯,在荊山縣城盤踞了近兩個月,梁輕自己還是第一次踏上樑家村的土地。
“你怕不怕!”看著五兒瑟瑟發抖的樣子,她明明就穿的很多。
如今跟著梁輕已經穿上了貂裘大氅,所以梁輕有此一問。
“怕,一直做噩夢,滿頭滿臉,滿地滿眼都是血……”五兒抓住梁輕的手,如救命稻草。
一路風雪,躑躅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