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你背叛了我！”

赫爾曼看著對面滿臉無奈的阿爾瓦，他怒火中燒。

來自摯友的否定幾乎摧毀了這個賭徒堅信的一切，已經輸紅眼的他狂熱地追尋著那個虛無縹緲的目標。

永動機，只要造出來永動機，他就能翻轉命運！奪回他失去的一切！

阿爾瓦拄著手杖，心力交瘁的他竭盡全力想要彌合逐漸破裂的友情“停手吧……永動機實驗不能再做下去了。”

“為什麼？！我們才剛剛找到正確的方向！”

“那些輪式結構都是不可靠的……”赫爾曼自言自語著，阿爾瓦欲言又止，他注視著陌生的赫爾曼。

這個暴躁狂熱的賭徒，實在不像他記憶中開朗熱情的友人。

“你我已經不再年輕了，赫爾曼。”

“你是丈夫、是父親……你應該替她們遮風擋雨，而不是成為她們的……”

阿爾瓦將“苦難”咽回了肚子裡，眼眶通紅的赫爾曼揮舞著手裡的手稿，他仍舊狡辯著：“我是入贅到巴爾薩克家族的！這個家族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我的成績，我沒有退路……”

“如果你和我做不出有用的東西，他們就會斷掉咱們的實驗資金！！”

“唉……”阿爾瓦疲憊的靠住牆面，不善言辭的他每次開口只會激化兩人的矛盾，看著赫爾曼奪門而出，心臟中翻湧的苦澀宛若千斤巨石壓在他的胸口。

他何曾不想挽留住這段破碎的友情，但是……

不善言辭者雙手撐在窗臺上，他只能看著赫爾曼夾著公文包越走越遠，幾欲張口呼喚的他何曾想到，這一別竟是永別。

……

阿爾瓦輕輕將一束花放在了赫爾曼的墓碑前，他看著蕭瑟的四周，眼神裡滿是懊悔與遺憾。

“請問……赫爾曼.巴爾薩克還有多少未償還的欠債？”阿爾瓦看向身旁的律師，在短暫的遲疑過後，阿爾瓦得到了一串精準的數字。

“請把賬單寄到洛倫茲研究所吧，會有人替他償還的。”

蕭瑟的風見證了遺憾與懷念，這一幕並不是最後一次上演。在第二年的春天，阿爾瓦再次來到了這裡。

他在墓碑前放上了一張合影，阿爾瓦沉默的注視著墓碑，其上緩緩爬行的螞蟻吸引了他的注意。

“赫爾曼，願你得享永恆的安寧。”這句話在他心中響起，這是來自摯友衷心的祝願。

阿爾瓦盯著這隻奮力爬行的螞蟻，它正在努力奔向墓碑頂端擺放的貢品，他伸手將貢品取下，放在地面。

“盧卡斯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繼承了你的天賦……”

果然，就連和逝者講話都是如此的……軟弱啊，阿爾瓦自嘲的笑了笑。

他伸出手指，將那隻茫然失措的螞蟻放在地面。

看著螞蟻興奮的撲向食物，阿爾瓦轉身離去。在走之前，他扭頭看了一眼那張合影。

照片上，是文弱溫和的男人和興奮喜悅的男孩。男孩那燦爛的笑容就是這位洛倫茲教授想要表達的，只可惜這一幕只有他自己看見，還有那隻撲向食物的螞蟻。

……

恍然驚醒的阿爾瓦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纏繞的繃帶，對面的男人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洛倫茲教友……”

自以為行為不得體的男人急忙站起身來，他不禁扭頭看了一眼躲在身後閣樓上的女兒，阿爾瓦也跟著抬頭看去，只發現了女孩兒戒備緊張的臉。

“沒關係的，教友。”阿爾瓦驅散了那些回憶，他提示男人取出那座貓形神像，兩人開始向神像禱告。

閣樓上的女孩默默看著兩人古怪的禱告著，她的眼神裡不禁泛起一抹緊張和擔憂。這個女孩有著天生的異瞳，而她此時還未曾登上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