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星沉是故意選擇讓宋知安在他自己的車子前面暈倒,讓一切過程都被行車記錄儀拍下,這是為了方便宋家檢視。
這樣,宋家看過影片就不會把宋知安暈倒的責任怪到他頭上了,反而會感激出事時他在宋知安身邊,及時將宋知安送到了醫院。
刷了這波好感後,他就有理由以朋友的身份待在醫院了,宋家一時半會的也不好攆他走。
他得在這裡等祁珞。
“我會檢視記錄儀來確定你的話,這一天知安在警局做了什麼吃了什麼了,我都會查清楚。”
星沉點點頭,“好。”
“小夏,你能理解一顆當母親的心對吧?剛剛問你那些話,不是說懷疑你或者責怪你,而是我必須弄清楚事實。
我不能把潛在的危險留在知安的身邊,所以希望你不要介意。你放心,我不會放過害知安的人,也不會冤枉好人。”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星沉擦掉腮邊的一滴淚,“夫人,我想在外面多等等,等小宋警官醒來再走,可以嗎?”
宋夫人猶豫了一下,看著星沉眼淚又落了下來,垂眸點了下頭。
“隨你吧。”
“謝謝。”
星沉淚眼朦朧地朝病床上的宋知安看一眼,低著頭走了出去。
他連外間都沒有待,直接坐到了病房門口的走廊上。
宋夫人在後面看著,倒是對他的懂事知趣又多了一份好感。
他們這樣的家庭,最討厭別人的窺探,能知道主動保持距離,是一份難得的清醒。
醫生來來去去,宋夫人手底下的人也進進出出。
星沉沉默著坐在長椅角落,不聲不響,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存在。
沒多久,宋知安的父親和爺爺奶奶都過來了。
星沉一直垂著頭,把自己縮在長椅角落,不張望不好奇不多事,就當自己不存在。
他懷疑自己一抬頭,看見的臉可能就從新聞裡見到過,為了避嫌,索性從頭到尾不去看。
以後需要見面就以後再說吧。
反正那時候一切都祁珞,用不著他費心。
星沉想到這裡,眼角餘光朝安靜的走廊另一頭看了看。
沒人。
祁珞還沒有來。
星沉坐在那裡無聊的摳手指,自己在腦海裡扮演兩個角色相互對話。
一個說:“你怎麼還沒來?”
另一個說:“今晚正好有點事要忙,被絆住了。”
一個說:“你老婆很著急,你能不能快一點?”
另一個說:“老婆,我一點都快不了。”
呃......
星沉兩隻手捂了捂臉,臉上有點燒。
他低著頭目光轉了一圈,怕有人把他腦子裡的對話聽去似的。
醫生一波又一波進去,然後一波又一波無奈地出來。
宋家大概把帝都能請的名醫都請過來了,但是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星沉坐在椅子上嘆口氣。
其實誰都不用請,你們把小舅舅叫過來,我立馬就讓宋知安醒來。
唉!
方向不對,努力白費。
星沉抱著腿看著地板磚胡思亂想時,走廊的另一頭,一雙漆黑鋥亮的皮鞋大步走進了他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