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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一砸,“老蘇啊,想來這兩天你也聽到了一些關於那位攝政王的訊息。”
“一個個傳得那是個不得了!”
“將他吹噓為什麼天上的神仙下了凡,什麼他就是咱寧國的救世主,什麼天既生他李辰安、必將風騷文壇五千年!”
柳下陰放下酒碗,自嘲一笑,擺了擺手:“狗屁!”
“那不過都是老百姓心中所望罷了!”
“不過倒是有一個詞形容得頗為恰當。”
蘇亦安心裡已極為震驚,因為柳下陰這句話,和花滿庭所言簡直是天淵之別!
於是他問了一句:“什麼詞?”
“風騷二字!”
“……這話怎麼講?”
於是乎,柳下陰將剛才在南門外所見,一五一十的向蘇亦安說了出來。
這一傢伙就將蘇亦安給聽傻掉了。
他是瞭解柳下陰的。
他也是相信柳下陰的。
但花滿庭不遠千里從京都跑來,還特意帶來了一罈子攝政王釀造的畫屏春……他至於來矇騙自己麼?
那麼誰對誰錯?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柳下陰又擺了擺手:“不可能!”
“攝政王從江南而來,這訊息是曾經的那位知府常大人派人來告訴我的。”
“當然是要我將接待攝政王的這事做得更細緻一些,常大人本該親來,不是出了那一檔子事來不了麼?”
“他派來的人親口向我描述過攝政王的模樣,還特別提到他並沒有騎馬坐轎,而是騎著一頭黑驢!”
“他確實騎著一頭黑驢!”
“難怪他會騎著一頭黑驢!”
“你不知道啊!”
“這享受……可享受出了個高度!”
“歷史上昏君無數,如這位攝政王一般的,可還從來沒有一個!”
蘇亦安沉吟片刻,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倒是聽說他和奚帷的女兒在一起……聽說奚帷的女兒正是騎著一頭小黑驢……來你沒有認錯人。”
“只是,如若這樣,確實有些不太符合他攝政王的身份。”
柳下陰眉梢一揚,“你這話倒是輕飄飄一句不合身份,這是符不符合身份的事麼?”
“見微知著,可知其本性也!”
“首先,作為寧國的攝政王,他怎能和一禍國殃民的奸賊的女兒在一起?”
“咱寧國現在還沒有皇帝,他攝政王代表的就是寧國!”
“他必須在天下百姓的面前正己,方能正人!”
“其次,他既然有著極高的才學,當知禮義廉恥!”
“光天化日之下啊!”
“他們恐怕就是那樣摟抱著從江南而來!”
“這有多少雙眼睛著?”
“人們會如何去想?”
“咱寧國是禮儀之邦文明之源!”
“百姓尚且知道要臉,他攝政王卻連臉都不要了!這又算什麼?”
“嗚呼……”
柳下陰雙手一舉,“明日我就辭官,老子不和這樣的王同流合汙!”
蘇亦安嚇了一跳,“慢著!”
蘇亦安正想將花滿庭來過這裡說過的話講給柳下陰聽聽,卻不料那籬笆外忽的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地方很偏僻。
極少會有人來。
二人轉頭去,就著燈籠微弱的光線,柳下陰忽的瞪大了眼睛。
“誰?”
“小淫賊!”
“……攝政王?”
“對,不是說春宵一刻值千金麼?他怎麼跑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