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王尚書轉身離去,臨走前,向守衛投去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眼色。
唐瑞在焦慮中左顧右盼,終於忍不住向守衛懇求起來:“兩位大哥,求求你們,讓我見見我的妻女吧!”
出乎意料的是,守衛竟然同意了,帶領他穿過曲折的走廊,走向後院。
“你的妻女就在那間屋子裡。”守衛指著一間破敗不堪、散發著刺鼻惡臭的柴房說道。
望著那搖搖欲墜,幾乎要被遺忘的柴房,唐瑞的心臟猛地一縮。
“你說,她們在裡面?”
守衛沒有回答,但柴房內卻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別打我的女兒!求求你,別傷害她!”
“媽媽,疼!快來救我!”
“夫人,蘭兒!”唐瑞聲嘶力竭地呼喚著,正欲衝進柴房,卻被兩名守衛死死地按住。
“老爺,是你嗎?快來救救我們的女兒啊!”
“夫人,我來了!”唐瑞聲嘶力竭,全身的力氣彷彿都在這一聲呼喚中耗盡,他不顧一切地掙扎著,儘管瘦弱的書生之軀在這鐵壁銅牆面前顯得如此無力。
剛一發力,一根沉重的木棍便無情地落在他的腿上,劇痛傳遍全身,迫使他跪倒在地,塵土飛揚中,他的身影顯得格外淒涼。
“夫人!”他咬緊牙關,試圖在泥濘中向前挪動,臉頰卻被粗暴地按壓進冰冷的沙土之中,砂礫嵌入面板,帶來一陣陣刺痛,痛楚難耐,但那份對家人的牽掛驅使著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伸出顫抖的手,向著那扇門伸去。
“把唐夫人和唐小姐請出來吧。”王尚書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他彷彿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回到了現場。
隨著命令的下達,一名神色慌張、淚痕斑駁的婦人踉蹌而出,她的雙眼佈滿了恐懼與無助;緊跟其後的,是一個手臂纏著簡陋繃帶、年僅七八歲的小女孩,她的眼神中既有驚恐也有堅強,稚嫩的臉上寫滿了與年齡不符的堅韌。
目睹這一切,唐瑞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唐大人,只要你同意,即可一家團聚。”王尚書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得益於威脅。
唐瑞的頭顱卻依然固執地低垂,彷彿在無聲地抗議。
王尚書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狠戾:“繼續!”
隨著女兒身上新添的傷痕,唐瑞的喉嚨裡迸發出一陣絕望而悲涼的哀號,那聲音穿透了夜空,卻似乎無法穿透這世間的冷漠與不公。
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憤怒——為何?為何會如此?
難道王家的權勢真的可以一手遮天,顛倒黑白,讓這世道變得如此不公,天理何在?
最終,在無盡的痛苦與折磨面前,唐瑞的精神防線轟然倒塌,他屈服了:“王尚書,奕王側妃,是共犯。”
王尚書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點了點頭,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至於王尚書為何對蘇嬈如此執著,原因複雜而深刻。
一方面,他對蘇嬈的恨意由來已久,若非蘇嬈,齊王或許早已穩坐儲君之位;另一方面,這亦是對弈王的一次報復,一個側妃的生死在他眼中不過爾爾,他要她命,她又怎能逃脫?
再者,若蘇嬈無罪,那麼之前夫人與小妹擅自囚禁並施以私刑的行為,無疑將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一旦追究,後果不堪設想。
最後,為了安撫夫人,確保家中安寧,蘇嬈的存在,對他而言,已成了一枚必須拔除的釘子。
……
次日清晨,大殿之上,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卻無法驅散那股沉重的氛圍。
“唐愛卿,關於王府子弟的案件,可有進展?”皇帝的聲音帶著幾分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