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安一臉揶揄地瞧著司機,司機仍舊嘴硬。
“我著急?車子壞了我能不著急嘛!這車我都開了好幾年了,跟它有感情了,著急不是應該的嘛!”
司機說完,擦了擦頭上的汗,這大冬天的晚上,竟然還著急的出了汗。
陸懷安冷哼一聲不再看他。
零件出了問題,再加上手頭上也沒工具,他也沒辦法修理。
球頭壞了,最好的辦法是更換一個新的,不過縣城的人也不知道是哪裡壞了,怎麼可能會隨身帶著球頭過來呢!
只能寄希望於他能帶維修工具過來了,將壞球頭磨一磨,還能將就用一段時間!
但最好還是儘快換新的。
司機見陸懷安的目光不再放在他的身上,偷偷的轉過身去,不想再對上陸懷安的目光。
他慌極了,不會真的是球頭壞了吧!
前段時間這輛車在他外出送物資的時候壞過一次,他不會修,找的是一個老師傅。
老師傅告訴他,沒什麼大事,車裡一個零件壞了,要換新的。
但是新的挺貴,他那裡有個舊的也能用,收的錢要少些。
不過可以按照新的零件費用給他開票,他只要給點回扣給老師傅就行了。
司機一開始不想的,但是老師傅一算,說他能賺三十塊錢,他當即就答應你了下來。
三十塊錢,都夠他一個月的工資了。
反正這是在其他縣城,又沒人認識他,老師傅自己也賺了錢,肯定不會說出去!
老師傅換了零件之後,果然就好了,司機也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陸懷安說起球頭,他早就忘記那回事了。
但是球頭,好像就是那老師傅說的零件啊!
糟糕了!兩次壞在同一個地方,讓人知道了肯定會懷疑的。
那邊陸懷安已經和陳石、馮青幾人在商量晚上吃什麼了,這麼多人總不能不吃不喝在這兒吧!
可就在這時,另一邊的路上突然出現了兩個亮光,仔細一看,是手電筒的光。
那兩束光正慢慢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叮鈴鈴!叮鈴鈴!
兩人騎著腳踏車,把手電筒固定在了腳踏車前面,等到了人群面前,才停下來。
“嘿,這麼多人呢!”
老頭一下車就先喊了一聲。
“可累死老子了,從縣城到這裡,騎了幾個小時的腳踏車!”
另外一個騎腳踏車的是一個小年輕,大概二十來歲,但好像更累。
“師傅你還好意思說累,這麼大的工具箱都放在我車上了,我才是累趴了!”
陸懷安往他的後座一瞧,果然有個箱子,估計扳手什麼的全在裡面,重量是不輕。
“這不是為了鍛鍊你嘛!你個小年輕還不是滿身力氣。”
眼見著徒弟還想反駁,他立刻打斷。
“好了,好了,正事要緊,咱們是來修車的,不是來鬥嘴的。”
徒弟聽完也歇了下來,師徒兩人合力把工具箱卸了下來,拿到了車子旁邊。
於海從頭到尾都沒和別人打過招呼,直到這時才開口。
“這車怎麼回事啊?來個人說說!”
司機認出了於海,竟然是這個老傢伙,他可是縣裡最厲害的修車師傅,不少人學完開車之後,還會去跟著於海學一段時間的修車。
但是他當時年輕氣盛,又想著能儘快出車,就沒去學過。
想著以後遇到問題慢慢再學就是了。
於海現在已經不出車了,就在廠裡當個修車師傅,別看是個修車的,但是技術好,在廠裡待遇好,就連廠長都給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