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雷狠狠嚥了咽口水,“他們也不該纏著我啊!你說我這又是跑山上刨坑埋屍骨,又是給他們燒紙的,最後還整個裡外不是人,這都是啥事啊!”
甜寶輕輕一挑眉,“不要試圖和鬼講道理,他們只堅持他們認為對的。你給他們燒過紙,也安葬過他們,就算是和他們扯上了緣分,也就給了他們纏著你的理由。沒什麼大事,晚上破一破就好了。你應該慶幸自己的運氣還算好的,不然的話就不只是踩狗屎輸錢這麼簡單的事了。”
李雷想到那三個死去的工人,頓時打了一個哆嗦,冷汗掉下來了。
他咽嚥唾沫,繼續發動車子。
“田大師,晚上你可得給我好好破破,平時都是我在工地看著,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死不起啊!”
“放心吧,晚上一併解決了。”
車子到了賓館,甜寶下車,李雷先回工地。
甜寶進了房間,裡面是標準間,她進屋拉上窗簾燃起香,喚出自己的親孃。
陳蓮香看見她有些激動,“寶兒,你見到你爹了嗎?”
甜寶看著她,“你是說徐成新嗎?他不是我爹。”
陳蓮香傻眼了,“怎麼可能不是?”
“徐成新,我說的是獸醫站的宣傳員!”
甜寶點頭,“我知道,他現在城建局上班。”
從師父想起這個人開始就已經查清了他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單位。
知青的資料在公社都有底子,想查很簡單,什麼家庭住址、家庭成員都記錄的一清二楚。
她很確定沒有找錯人。
搞錯人的應該是她這個老孃。
“娘,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
陳蓮香活著的時候痴痴傻傻,即使現在正常了對於生前的一些事情也可能會記得混淆,記憶力出現偏差。
其實那時找個明白人,譬如說齊家,給她扎扎針興許就好了。
但是沒人重視這個女孩子,也不捨得在她身上多花錢,都想著挺一挺就過去了。
不成想挺出毛病了。
陳蓮香傻在那半天沒吭聲,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甜寶也不催她,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聲音顫抖著,“如果他不是你爹,那會是誰?”
這個問題甜寶也沒辦法回答,她能算出誰不是她爹,但要算出誰是她爹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她看向陳蓮香,“其實我對誰是我爹一點也不好奇,但是我想知道當年你是自願還是被強迫,你是我娘,拼死生下了我,如果你被人欺侮了我定當替你討回公道!”
如果娘不是懷了她,想要留下她,大機率也不會死,至少不會死的那麼早、那麼慘。
當年娘還是個傻子,不是傻子不配有真愛,但是很難遇到是真的。
很大機率就是被騙身騙情。
之前每次問到這個問題娘都是一副羞答答的樣子,兩眼含情,嘴角含笑,她可以當作是娘自願的,而且對這段關係很滿意。
即使那個爹從她出生後一直不聞不問她也忍了。
畢竟娘已經去了,讓她心裡留個美好的念想不至於執念太深。
但是現在完全不是那回事。
陳蓮香看著眼前的閨女,突然有些欣慰,閨女大了,能給她撐腰了。
但是她無能,她愚蠢,竟然連孩子爹都會搞錯。
她咬了咬牙,“其實對那天的事情我也記得有些模糊和混亂,我只記得那天外面下著大雪颳著白毛風,我被你大舅媽趕出去撿糞。我很冷很冷,也看不清路,走不動也不敢回去……後來我就沒了意識,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就是在一間很黑的屋子裡,我摸到一個男人躺在我身邊,我很害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