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敏抿了抿唇,有些心虛地看了甜寶一眼,“你上次告訴我說有些事情是小川命裡的劫數,我知道你是在提醒我……但是我實在是沒忍住……”
她眼圈裡含著眼淚,“小川要是真的沒考上瘋了就瘋了,那是他沒本事,但是他考上了啊!還因為這事一直內疚,覺得對不起我媽,家裡那麼窮還讓他復讀一年,我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是我引狼入室,識人不清……”
這些日子她故意和陳軍接觸,也是為了從他口中套話。
陳軍其實這些年一直間歇性的騷擾她。
說當初倆人處物件家裡就不同意,後來出事以後更不同意了,他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著他離婚,他是沒辦法才離婚的。
剛離婚的時候他沒少去找姚敏。
但是找姚敏的同時也沒耽誤他相親。
再婚以後倒是消停了一段時間,後來媳婦懷孕時又來試探姚敏,被罵跑了。
他媳婦生完孩子以後月子期間和婆婆沒少掐架,那段時間家裡雞飛狗跳的,他又想起姚敏的好來了,又來繼續纏著。
這幾年他過得也不順心,媳婦很厲害,和他媽也處不來,不止他過得心煩,連他媽都覺得當初還不如不跟姚敏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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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姚敏性子好,也不和婆婆頂嘴。
開始是嫌棄姚家條件差,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孩子,又體弱多病,家裡就靠著姚敏一個人上班的工資過活。
最重要的是怕小兒子的事露出馬腳。
後來是因為傻弟弟。
陳軍和姚敏領證算是偷著領的,是在姚川等待錄取通知書的那段時間。
領完結婚證陳軍就把戶口本揣走了,第二天才還回來,說裝錯了。
那時候她也沒多想,還一直期待著弟弟能接到錄取通知書。
領證沒多久她就和陳軍辦了酒席,當時辦的比較倉促也很簡陋。
陳軍還曾經拿著糧油本幫姚家買過糧食和油,當時覺得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現在連起來想就不一樣了。
想要冒名頂替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去上大學不止是錄取通知書,還需要轉戶口和糧油關係。
陳軍就是在那個時候一點點把這些轉走的。
姚敏檢視了一下那一年全鎮考上大學的名單,一共有五個人,兩個本科,三個大專,除了他們家都是條件算好的,最起碼人家父母齊全,兄弟子妹和親戚也多。
也就是他們家最窮人也最少。
好欺負!
她最後也證實了這一點,她去派出所求了管戶籍的民警好幾次,才同意給查了底子,當年那個人已經調到了市裡。
姚川的戶口確實遷走了,但是同一時間,陳軍的弟弟落到了姚家的名下,又改名為姚川……
也就是說現在戶口上的“姚川”實際上是陳軍的弟弟。
管戶籍的同志好心提醒她別再追究了,鬥不過他們的,偷樑換柱這種事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也不是一兩個人能辦到的。
學校、教育組、派出所都是有人的。
當年經手這件事的人都已經高升了,想要追到底對她很不利。
“但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憑什麼讓他們那麼好過?我就設計了陳軍,他爸媽過來求我去派出所解釋是一場誤會。”
姚敏擦了把眼淚,眼裡帶著恨意,“我就趁機說了上大學的事,他家裡人果然心虛。我前婆婆還說本來就是想讓陳軍和我處個物件,事成之後就分手,但是陳軍是真的喜歡我,非要和我結婚,離婚也是她逼的,還希望我看在陳軍真心喜歡我的份上原諒他。不然他就得進監獄,還要被單位開除,我告訴他們想私了可以,拿錢來了結。五千,少一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