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讓他們回去覆命吧。”
楊氏聞言,趕忙應道:“好。”
她匆匆忙忙地吩咐下人去準備,又貼心地讓人先給君墨泠準備食物。
精緻的點心被端了上來,君墨泠卻僅僅吃了兩口便停下了,或許是餓過了頭,此刻已沒有多少食慾。
他滿心滿眼都是對娘子的擔憂,他深知,她向來是最重感情之人。
鄒氏雖說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傷勢過重,就連她自己或許也不敢篤定五嫂能夠安然無恙地活下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別說是君墨泠滿心緊張,就連楊氏都幾近被壓垮。
她每每回想起來,就忍不住落淚。
當時情況緊急,未曾想那麼多,如今仔細思量,沈家真的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浪了。
想想瑤兒已然無父無母,若是湘兒?
她的心就如同被緊緊揪住一般疼痛難忍。
這般危險的事情,本該由她這個年長些的去做,怎就輪到比她小許多的鄒氏挺身而出了。
屋內,沈若汐全神貫注地為鄒氏接骨,幸好有麻醉散的助力,否則她簡直不敢想象,她的五嫂將要承受怎樣的痛楚?
待腿骨接上,身上的傷也全部包紮妥當,沈若汐已然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顯得有些虛脫。
她輕柔地摸了摸鄒氏的額頭,燒已經完全退了,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
方才她對大嫂說的那些話,如今想來確實是有些重了。
她的五嫂已無大礙,主要是沒有傷到內臟,但淳于澈的情況卻實在難以肯定。
她洗淨雙手,吩咐下人好生守著,這才緩緩走出屋子。
“若汐。”楊氏顫抖著嘴唇,聲音哽咽,眼睛紅腫得如同核桃,也不知哭了多久。
沈若汐的心瞬間軟了下來,“五嫂應該沒事了。”
“謝天謝地。”楊氏雙手合十道。
話音剛落,就見守門之人匆匆進來稟報:“大少夫人,大小姐,驛館來人請大小姐過去,說淳于澈應該快不行了。”
君墨泠聽聞守衛對自家娘子的稱呼,心中雖有不快,但此刻淳于即將身死的訊息佔據了他的思緒,便未去計較。
“活該!”楊氏怒聲道。
沈若汐卻是秀眉緊蹙,毫不猶豫道:“行,我馬上過去。”
楊氏愣了一下,忙道:“若汐你……”
沈若汐未曾看她一眼,轉而看向君墨泠,柔聲道:“夫君,你臉色不好看,先回家休息一下,我過去看看。”
君墨泠堅決地搖頭,目光中滿是擔憂:“為夫陪你一起過去,娘子,我擔心你。”
無需再多言,沈若汐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楊氏趕忙拉住她的胳膊,急切地說道:“若汐,那個混蛋死了就死了……”
沈若汐眼神清冷如雪,掙脫了楊氏的手,道:“大嫂,若沒有他,五嫂早死了,你好好照顧五嫂,我去了。”
話畢,也不顧楊氏還欲說些什麼,君墨泠已然拉著沈若汐的手快步離開。
整個驛館此刻瀰漫著壓抑的氣氛,幾位太醫先後神色凝重地走出,皆衝著皇上拱手道:“陛下,北滄的君主怕是不行了,臣等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眾多且嚴重的傷口。”
“等小丫頭過來再說,他師父是神醫,她也不能差了,你們說什麼老朽都不信。”劍影殘風急切地說道。
就在此時,沈若汐和君墨泠未經通報,直接闖入。
見了禮後,老人也顧不得禮儀周全,直接與沈若汐一同進入屋內。
只見淳于澈的狀況慘不忍睹,因怕挪動會加重傷勢,他身上被狼撕咬得破爛不堪的衣服都未曾更換,渾身血跡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