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奕國遭遇不測,總得給北滄的臣民一個合理的交代。
“北滄的國君狀況如何?”皇上急切地問道。
沈若汐輕聲回應:“過了今晚應當就會沒事了,所以我還得在此盯著。”
皇上還有北滄的使臣聞言都鬆了一口氣,心頭默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皇上看著她那大大的黑眼圈以及滿臉的疲憊之色,心疼地說道:“那就還要辛苦你了。”
沈若汐輕輕搖頭,“多謝陛下體恤,我沒事。”
此時,君墨泠不知為何,心中莫名湧起一絲不舒服。
他伸手牽住沈若汐的手,“陛下就放心吧!今晚臣陪臣的王妃。”
他這般舉動,顯然是故意為之,似乎每次都要讓沈若汐清楚她的身份。
皇上此刻無心與他計較,點頭應道:“行,朕回宮去了,有什麼變故讓人報給朕。”
君墨泠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萬一淳于澈不幸身亡,他們必須做出相應的應對之策。
畢竟大奕國是戰勝國,並不懼怕再次開戰。
然而,不到萬不得已,應當不會再度爆發戰爭,但也要將最壞的情況考慮在內。
皇上離開北滄使臣的驛館後,沈若汐與君墨泠尋了一間廂房,準備補覺以恢復精力。
夜色漸深,劍影殘風匆忙來找沈若汐。
原來,淳于澈發起了高燒。
由於傷勢過重,發燒在所難免,但必須儘快為他退熱。
沈若汐和君墨泠不敢有絲毫懈怠,一直守在淳于澈身旁,悉心照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至凌晨時分,淳于澈的燒終於退了下去。
兩人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沈府看望鄒氏。
鄒氏已然睡下,面容平和,氣色也相較之前好了許多。
沈若汐仔細地為她把了脈,確認已無大礙之後,這才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的韶華院歇下。
楊氏滿心疑問,她急切地想要知道淳于澈那個混蛋到底是死是活。
然而,當她看到沈若汐和君墨泠似乎都面露倦容,話到嘴邊只能又咽了回去。
沈若汐和君墨泠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彷彿如此才能將消耗的體力慢慢補回。
兩人醒來後的第一反應便是去探望鄒氏,可當他們走到鄒氏房門口時,卻聽到屋內鄒氏和楊氏正在交談。
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靜靜站在門外。
“大嫂,你有話直說便是。”鄒氏的聲音率先傳來。
楊氏似乎猶豫再三,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只是這短短一天的時間,外面已然傳得沸沸揚揚,說是沈府的五少夫人跟北滄國的國君一同掉落了懸崖,在崖底共處了一天一夜……
說到此處,眾人聲音戛然而止,似乎他們傳言的都已心照不宣。
鄒氏似乎對這些傳言早有預感,她語氣淡淡地道:“若汐說過,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必在意旁人的閒言碎語。”
楊氏終於忍不住道:“這倒不用擔心,那個狗皇帝還不知死活,這般情形能傳出什麼花樣來?
我只想問你,你們倆在崖底究竟發生了何事?他既然半死不活,你為何不趁機殺了他?”
鄒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煩躁,她差點就丟了性命,還摔斷了小腿,而她的大嫂沒有一句關心自己傷勢的話語,反倒是急切地逼問她和淳于澈在崖底的情況。
她只覺一陣心寒,淡淡開口道:“大嫂,你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一個斷了腿的人,又能做些什麼?
能夠活著回來,已是不幸中的萬幸。我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就算你說我貪生怕死也罷,這個仇,我不報了,我如今只想好好地將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