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上她的簽字乃是他代簽的,倘若她不承認,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這樁婚事就要作廢?
再說再籤一次婚書並非難事,可她這番操作著實讓他費解,怎麼也想不明白。
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床,嚴真衝動之下,只想去問個清楚明白。
但即將成親的未婚夫妻,在這個時候見面被視作不吉利,所以他不能在大白天過去,思來想去,便決定晚上去問個究竟。
於是,整整一個白天,嚴真都魂不守舍,越是盼著天黑,這天就好像越黑不了。
好不容易熬到夜暗透了,他趕忙穿上夜行衣,直奔沈府而去。
翻過圍牆,府裡有零星的護衛巡邏,但他身為武將,絲毫不擔心會被發現。
憑著曾經的記憶,他順利地進入了阿舒的院落。
屋內一片安靜,他不敢貿然直接進入她的屋子,只能輕輕叩響她的窗戶,壓低聲音喚道:“阿舒。”
楊氏睡的正迷迷糊糊,隱約似乎聽到了敲窗的聲音,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剛睜開眼準備叫人,卻聽到那壓低聲音的“阿舒”。
一聽這聲音,她便知道是嚴真,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大晚上的,他不好好睡覺,跑來找自己做什麼?難道就不能等到白天嗎?這要是被人瞧見了,那可如何是好。
但她還是蓮步輕移,走到窗戶邊,壓低聲音說道:“嚴真,你趕緊回去,有話明天再說,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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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舒,我就說幾句話就走,這個地方太顯眼,你讓我進去。”嚴真的聲音急切而堅定。
楊氏猶豫不已,她深知自己年歲已長,若被下人瞧見這一幕,她的顏面何存?
可嚴真的聲音仍在繼續催促:“阿舒,快開窗,若是叫人瞧了去當成賊捉拿就不好了,我真有話給你說。”
楊氏滿心無奈,終是不忍嚴真陷入如此窘迫之境,緩緩把窗戶開啟。
看著他敏捷地從外面跳了進來,她又趕忙將窗戶瞬間關上。
“就在這說,說完你好走。”楊氏低垂著眼眸,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畢竟他們已有十多年未曾正兒八經地坐在一起好好說過話了,此刻難免有些尷尬。
“這個地方離窗戶近,很容易就被人聽了去,我們進裡面說。”嚴真不依不饒。
楊氏暗自嗔怪,這人莫不是蹬鼻子上臉?但又怕真被人察覺,只得將他讓進自己的床榻邊。
嚴真隨意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目光痴痴地望著她,嘴角還掛著一抹傻笑。
歲月無情,他們都已不再年輕。
楊氏看上去也比同齡的女子多了幾分滄桑,尤其是那鬢角竟然已出現了零星的花發,這讓嚴真心頭猛地一酸。
看著嚴真的目光從痴痴轉為心疼,楊氏的心頭也不禁泛起一絲酸澀。
她下意識地攏了攏自己的發,說道:“是不是後悔了?我如今已青春不再,嚴將軍現在如日中天,娶個二八的佳人都綽綽有餘。”
嚴真聞言,不禁輕笑出聲:“你這是吃醋嗎?”
“吃醋個頭!”楊氏白了他一眼,“有話就說,堂堂二品大員翻牆而入,傳出去的顏面何在?”
嚴真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緩緩說道:“什麼二品大員,馬上就是你的贅婿了,阿舒,我就是想問你,為何不讓他們重新寫份婚書我們簽字呢?
那只有我自己的簽字,若你一直不簽字,反過來再不承認,我心裡就七上八下,所以我得過來問問清楚,你究竟怎麼想的?要不我睡不著。”
:()棄婦?閃瞎你們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