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帶來的人裡,有儒雅之士,也有滿臉絡腮鬍子的彪形大漢,但總體而言,皆屬正常之態,與眾人先前所想大相徑庭。
淳于澈安然落座。
其身後站著一位老者,沈若汐心中明白,這位老者便是劍影殘風。
他年約五十多歲,鬚髮已然半白,單是那與眾不同的氣質,便使其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他懷抱著劍,站在淳于澈身後,微微垂眸。
在皇宮攜帶佩劍,這是對陛下的挑釁,此舉動無疑觸怒了大奕國的大臣。
大奕的丞相,也就是林雪凝的祖父,霍然起身道:“北滄君王,這大殿之上,斷不許攜帶佩劍,還請這位護衛卸下他的劍。”
大奕國的群臣亦紛紛附和,“正是,此舉實乃對我朝的藐視。”
“一個戰敗之國,竟如此不像話。”
沈若汐心憂會激怒這位老人,連忙起身說道:“林丞相,還請稍安勿躁。
這位前輩聲名遠揚,向來劍不離身。只要能確保安全,此劍定不會出鞘,我們也應當看出北滄國君的誠意,大家不必為此事介懷。”
她此言一出,自然而然地吸引了那位老者的目光。
他微微抬起眼眸,掃了一眼沈若汐,神情中似有一絲意外。
但見她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他便又迅速移開了視線,再次微微垂眸,恢復了先前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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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奕陛下,此事……”淳于澈也覺得此舉動有些不妥,但老人性格古怪,他能來他已經是千恩萬謝,不敢要求他。
劍影殘風雖然面不改色,神情依舊,但大殿內的氣氛還是有些冷凝。
皇上卻是微微一笑,沒有介意,“既然是他的規矩,那便無妨,我們還是先欣賞歌舞。”
眾人雖然有意見,但聽陛下這樣說了,只能作罷。
淳于澈微微放下了心,點了點頭,很快,音樂奏響,翩翩舞者踩著蓮步徐徐而來,場上瞬間呈現出一幅歌舞昇平的繁華景象。
他的目光本能地投向沈若汐,只見她的身邊坐著君墨泠。
其實,他早就聽聞他們已然成親,他的眸子微微一閃,眸中意味不明,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
那邊的楊氏和鄒氏坐在一起,兩人的目光陰冷無比。
鄒氏壓低聲音恨恨地說道:“大嫂,這個混蛋如今竟這般人模狗樣,我絕對不會讓他安然無恙地離開我國。”
楊氏顯然比鄒氏更為沉穩,她神色淡淡地道:“沉住氣,別在此時表現出來,總歸會有機會的,他跑不了,不是嗎?”
鄒氏點了點頭,可那眼神中的怒火似乎要將淳于澈徹底焚燒殆盡。
在她眼中,這個混蛋活著,就是對沈家一門忠烈的莫大侮辱。
歌舞漸退,淳于澈突然站起身來,“戰王,沈姑娘,上次分別至今,已有三個多月了,我敬你們一杯。”
旁邊一位大臣忙道:“北滄君王,您有所不知,沈侯爺如今已是戰王妃了。”
“那是我的過錯,還望戰王爺、戰王妃莫怪。”淳于澈姿態放得極低,開口道:“先乾為敬。”
兩人淡淡地看了淳于澈一眼,說了一句北滄君王客氣,隨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淳于澈這才轉向皇上說道:“上次的戰爭實乃先皇的昏聵之舉,如今的和平對於我們兩國的民眾而言,來之不易。
我此次前來,乃是本著和親之意,還望陛下無論如何要成全。”
他話音剛落,身邊走出一位面戴輕紗的女子,她微微福身行禮,聲音甜美髮膩,“還請大奕陛下成全阿雅。”
原來,眼前的女子正是淳于澈的皇妹淳于雅。
皇上淡淡一笑,“朕的皇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