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藐視律法,賣官鬻爵,果真以為可以魚目混珠嗎?”
陸乘淵怒衝鬥牛,冷冰冰地斥責。
眾人噤若寒蟬,一個個下跪。
“萬歲,殿下,是我等利慾薰心,都是我等不好,鬧出來這丟人現眼的事,求您網開一面!”
“我等知錯,知錯了。”
有人指了指被帶出去的王振。
“都是御史臺在賣官,我也是被人推薦來的!早知今日,我……我悔不當初!”
萬歲面無表情。
他似乎心力交瘁,一般來說這等事大多數都是陸乘淵在處理。
見天子面無表情,陸乘淵這才看向大理寺的裴延。
“大理石裴少卿,此事交給你處理,那些果真撈到好處的,吃了朝廷多少,讓他們加倍奉還,還要拘押殺頭,至於那些剛剛捐官到朝的人,也莫要輕易放過了,總要好好懲罰,才可以儆效尤。”
聞言,站在第三排的大理寺少卿珍而重之點頭。
“請萬歲和殿下給臣兩日時間,這倆日,定讓一切水落石出。”
“去辦。”
裴少卿帶了一群自己的人離開了。
佇列背後的顏賀譚也被控制住了,他狼狽地磕頭,“萬歲,殿下!饒命,今日我才走馬上任,我什麼壞事都沒做!更何況……”
這顏賀譚本就是糊塗蟲。
如今他看向顏沁雪,又看了看陸乘淵,居然破天荒說下去:“更何況,少將軍顏沁雪乃是我的妹妹,阿妹,你網開一面,看在葉珍的面子上你也得從輕發落啊!”
畢竟二房只有這麼一個男丁,侯府在子嗣方面本就稀少。
顏沁雪只是想就此事好好折騰一把顏賀譚,但卻沒殺人滅口的意思。
其實顏賀譚的罪責也不過拘押一段時間就釋放,但此刻他卻哭著喊著求饒。
且還口口聲聲將葉珍搬了出來。
不談葉珍也就罷了,一旦聊到葉珍,顏沁雪頓時火冒三丈。
“不錯,你的確是我堂兄,但我只是一個演員,我來這裡是為揭發王振,至於裁決處理,那還要看大理寺卿的安排。”
“我人微言輕幫不到您什麼,縱然我顏沁雪能助一臂之力,然也是不能和你們同流合汙的,堂兄就不要異想天開拉人下水了。”
“至於您說的葉珍,如今珍兒和我已義結金蘭,是姐妹了,她和您那一檔子事情早過去了。”
“顏沁雪,你……你你你,你……”
“我什麼我?”顏沁雪咳嗽,提醒道:“這裡可不是潑婦罵街吵架的地方。”
顏賀譚還要說什麼,幾個侍衛已經靠近。
這幾個虎背熊腰之人力大無窮,輕易就將他抓了出去。
站在前排的顏城盯著顏沁雪看。
他嘴唇蠕動,幾次三番想要開口懇求,但畢竟還是緘默了下去。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旦將他自己抖露出來,家裡就徹底完蛋了。
他本是在朝之人,明知捐官是掉腦袋的勾當,卻還樂滋滋的給自己孩子安排了這終南捷徑……
一想到這裡,他最終沉默了下來。
顏賀譚被帶走了,顏城面如死灰。
事情處理完畢,萬歲低頭掃視一圈眾人。
大家都戰戰兢兢,不知所措。
“朕做天子到如今,早聽說有什麼賣官鬻爵的事,朕只以為是你們官員之間鬥法胡言亂語,如今證據確鑿,御史臺王振必死無疑,從今以後誰參與捐官,不需調查取證,一概格殺勿論。”
“萬歲英明!”陸乘淵握著拳帶領大家讚揚。
皇帝很享受這成功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