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神情激動,婆婆也站了起來,熱淚盈眶的看向顏沁雪和陸乘淵。
顏沁雪只感覺駭異,盯著老者看了許久,到底不知對方是誰。
老者欣慰且激動,嘴唇顫抖,“您是夫人的女兒顏沁雪,是也不是?您的父親是寧侯爺是不是?”
“你們是?”
顏沁雪乜斜兩人,試著從記憶中搜尋關於他們的記憶。
但事實上顏沁雪什麼都沒判斷出來。
婆婆唉聲嘆息,“自打侯爺和夫人被害後,我等在這裡苦苦守著,思量有朝一日您會來的,如今您果然來了。”說到這裡,婆婆熱淚盈眶。
顏沁雪盯著對方看,半信半疑。
“你們果然在等我?”
“不!”
老者擲地有聲,“我們在等一個奇蹟,現在奇蹟來臨了,當年的事知情者……走的走了,不情願宣之於口的都離開了這鬼地方,唯獨我們老兩口還在這裡等著您呢。”
言盡於此,兩人急忙下跪。
顏沁雪攙起來兩人:“快不要這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聞言,老者指了指外面,“我帶你到天王殿你就知道了,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還要慢慢兒聊。”
顏沁雪尾隨在老者背後,四個人出屋後朝東北方向而來,遠處是一座不高但卻看上去很陡峭的山巒,進山後,順著那曲折蜿蜒的道路往前走,到山頂,顏沁雪和陸乘淵看到了破敗的廟宇。
那天王殿早已年久失修。
但從這裡居高臨下遠眺,卻可以看到遠處的風景。
顏沁雪和陸乘淵都看到了撲通撲通下餃子的小孩子。
陸乘淵咋舌,“他們在做遊戲嗎?”
“這……”老者黧黑的臉上出現了深刻的皺紋,他似乎很喜歡嘆息,“哎,這都是莊園內的可憐孩子啊,孩子輕盈反應快,且不容易受傷,什麼小裂隙都進得去,因此他們這是在尋珍珠。”
“尋珍珠?”
顏沁雪只感覺錯愕。
這群無憂無慮的孩子居然在用命採珍珠,這畫面讓人痛心疾首。
陸乘淵也看到了捆綁在小孩手臂或者足踝上的巨大石頭,老者繼續說下去:“珍珠本在深海的珍珠蚌體內,所以孩子們需要抓珍珠蚌,每一年因為這個出人命的比比皆是。”
“珍珠很值錢嗎?”顏沁雪問。
老者蹙眉,“老夫人和趙夫人的規定,一年需要送一萬兩白銀到侯府去,少主您哪裡知道這一萬兩在天子腳下似乎沒有什麼,但在咱們這沿海地區就不一樣了,那是需要大家齊心協力賺一整年的,我們沿海人命苦啊。”
婆婆點頭,隨聲附和。
“這珍珠光采集上來已是千難萬險,此物在本地卻是不值錢的,總要運輸到北方去,這一路上更可能遭遇馬賊和悍匪,能順順利利送珍珠到都城去又是困難重重。”
聞言,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夫人果然狠辣,不要說在這裡了,就是在都城,這一萬兩也不是輕易能弄來的。”換言之,趙氏這完全成了剝削階級,而這群可憐人一整個成了痛苦的奴隸。
顏沁雪看到這裡,心裡很難受,“從今日開始,每一年只需要五千兩。”
“少主,果然如此嗎?”要是五千兩,對他們來說的確是好極了。
顏沁雪準備發給大家減壓。
婆婆擦拭了一下淚水,“少主有這恩德,我等都感激不盡,好了,咱們還要聊正經八百的事。”
顏沁雪不忍心繼續看這群小孩和居民,點頭跟在了背後。
繼續往前走,顏沁雪看到了父母親的墓碑,那墓碑就矗立在破損的寺廟背後,以至於顏沁雪在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切畫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