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什麼都沒表達,但卻讓她明白,周鏡辭是她的後盾,等會兒果然鬧起來,他一定站在自己這邊。
一想到這裡,葉珍點了點頭。
“我瞧著一模一樣啊,葉掌櫃,這可是三萬兩的黃金啊,我活了一輩子不要說三萬兩黃金了,就是三兩黃金也是沒見到過的,此事如此慎重,只怕趙掌櫃不敢弄虛作假。”
“是啊,葉掌櫃,您要是有錢,還是給了他吧。”
葉珍嘆息。
你們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這是三萬兩黃金,就是將十四家店的錢全部集合起來也不夠呢,她自然明白趙無極的意思。
他想要的不是錢,而是錦春堂的經營管理權。
葉珍再看了看圖章,這才說:“字兒有點兒問題,就算你們可以矇混過關,但這圖章呢?如今圖章還在我手中呢,此刻就給大家看看。”
說完,葉珍從自己衣服內小心翼翼將顏沁雪的圖章拿出來。
這是採辦時候必須用的,因此都藏的很隱蔽,青橘找了白紙過來,葉珍鈐印後這才送了過去對比,這下糟糕了,圖章和對方欠條上的毫無二致。
原來,趙無極找了之前顏沁雪和某人的合約對比過。
這才找了能工巧匠鐫刻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圖章,如今左鄰右舍大吃一驚,起初那些站在葉珍這邊人此刻也動搖了。
有人靠近葉珍問:“葉掌櫃,這怎麼一回事啊?您看看這圖章,您說簽名有點問題,那也罷了,但圖章卻是做不得假的。”
葉珍眼前一黑,勉強站穩。
終於,她求助的看向一旁的高德凱。
之前高德凱就想要站出來的,但一則自己身份曖昧,並不好以主人翁的立場站出來,二則,對於這種亂七八糟的事葉珍一定可以處理的遊刃有餘。
因此,只好置之不理。
此刻見葉珍已在求助自己,高德凱這才站出來,“便是欠債,也該有中保,還債也該讓大家心服口服。”
葉珍這才鬆口氣。
按那時的規矩,甲乙之間的債務需要一箇中保,此人存在的目的是見證也是信託,倘若這筆錢後來要不回來,保人還需要承擔一些債務。
那毛三早得了趙無極的好處,此刻急忙站出來,尖銳了聲音。
“是我,我毛三就是中保了,當日……”
高德凱示意葉珍靠後,自己則湊錢。
“當日如何?”
那毛三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說下去:“當日,這筆錢是顏掌櫃開口借趙掌櫃的,那日我正好在趙掌櫃家裡,因此被拉做了中保,如今這白紙黑字上的落款也有我一份兒,可是不好抵賴的,鬧到衙門去大家都沒面子。”
又道:“葉珍,你做錦春堂的買賣,一天賺不少銀子,總不好虧欠趙掌櫃這些錢,他還需要週轉呢,這眼看一個多月過去了,錢是要還的。”
葉珍著急了,“但這有問題啊。”
趙無極站出來,“問題?我倒是想要聽一聽問題出在哪裡了,你要欠條,欠條給你了,你要中保,如今保人都來了,你還要什麼呢?”
高德凱握著欠條看看,明白此刻一旦抵賴,勢必朝廷那邊會來人,二則,鬧起來信譽方面的問題,倒成了他們的把柄了,以後生意將不好做。
因此,他丟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給葉珍,這才握著衣袖看向趙無極。
其實,對於這局勢大家真可謂是“瞎子觀燈——一片明”,知道趙掌櫃想要的無非是顏沁雪錦春堂的鋪面罷了,卻非要鬧出這麼清新脫俗的手段來。
但如今顏沁雪人不在,那些情願為錦春堂出頭的人,此刻也惴惴不安。
這趙無極在都城是什麼品性,大家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