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她恍恍惚惚似乎想到了什麼。
但下一刻,趙氏如遭雷劈一樣,“哎呀,葉珍?那麼你是……婉柔,嫂子,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都是我不好,我公器私用,你恩怨分明,懲罰也懲罰過了,我求求你饒命啊。”
很顯然趙氏將顏沁雪錯認成了她母親。
見趙氏這樣,顏沁雪心裡頭也堵得慌。
是!
若干年之前顏沁雪就著急為父母親復仇了,但這計劃在心頭醞釀多年,幾乎每一個步驟都考慮明白了,但卻想不到如今因為自己復仇導致趙氏成了瘋瘋癲癲的模樣兒。
看到這裡的一瞬,顏沁雪也感覺難受。
趙氏已經身敗名裂了,並且已經懺悔過了,如今還抓著不放有什麼意思呢?
她再這麼下去,自己和那機關算盡的劊子手有什麼區別呢?
“好了,什麼婉柔不婉柔?我是葉珍,珍兒,我陪你坐著。”
顏沁雪不好靠近,到遠處去給趙氏買了一份兒炸丸子,走過來後將幹荷葉交給葉珍,葉珍伺候趙氏吃了,趙氏吃的很緩慢,張開嘴巴的一瞬間,顏沁雪看到趙氏的大門牙也不見了。
這個趙氏和當初那個蘊藉的,那個乾淨利索的女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在看到這裡的一瞬,顏沁雪的心抽疼了一下。
緊跟著,顏沁雪萌生出一個大膽的計劃。
要不然……就帶趙氏去看看?
當年父母親的事的確是因為趙氏才造成的,然而那也是陰差陽錯的事,不是嗎?一想到這裡,顏沁雪給葉珍揮揮手,葉珍起身靠近。
倆女嘀咕了會兒,葉珍這才看向趙氏。
趙夫人恨不得吃掉幹荷葉,嘴巴吧唧吧唧很有力氣,顯然趙氏許久都沒這麼吃過東西了,葉珍半蹲在趙氏身旁,“夫人,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和我走吧,你看看你,如今這蓬頭垢面的,我找個地方安頓你休息休息,如何呢?”
葉珍的每個字都說的很溫柔。
實際上,當初在侯府的時候葉珍對顏城兩口子就無微不至的好。
如今趙氏的記憶模模糊糊了,但對葉珍似乎還有印象,見葉珍這麼提醒,趙氏抓了幹荷葉就站了起來,她茫然的看看遠處,又看向葉珍。
葉珍已經抓住了趙夫人的手,她明白,眼前這個情願幫助自己的女孩是好人,因此,跟隨在了背後。
三人才準備到附近的醫館去,但卻聽到背後有人吶喊,顏沁雪急忙回頭,見顏語畫一面吶喊一面衝了過來,靠近三人後,顏語畫一把將母親的手從葉珍手中搶了過來,狠狠地推搡了一把,這一下葉珍跌了出去。
看到這裡,顏沁雪受不了了,她急忙去攙扶葉珍。
“珍兒姐姐,你沒事兒?”
“沒事的,不礙事。”葉珍拍一下身上的塵埃,這才看向站在對面的顏語畫。
顏語畫喋喋不休的咒罵起來,語速很快以至於顏沁雪和葉珍都沒能聽清楚這辱罵的是什麼,等辱罵完畢,顏語畫抓了趙氏的手準備離開。
但趙氏卻似乎很懼怕顏語畫。
她回頭可憐兮兮的看向葉珍。
葉珍感覺手腕疼,後背也疼,明白自己不能管這一檔子事,準備離開,但趙氏卻靠近,“珍兒,你是珍兒,哈哈哈,我想起來了你是珍兒。”
“你是……”
在看到顏沁雪的一瞬,趙氏抽搐起來,她恐懼的喊叫,“你是婉柔,婉柔是不是?你事婉柔啊。”她時而清醒時而茫昧,糊塗的時候誰也不認識,嘴巴里嘰嘰咕咕,什麼“我罪該萬死”、“我是我乾的”之類。
顏城只感覺丟人,不大出來。
至於顏語畫,她多次帶母親回去,讓人收拾給她沐浴更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