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顏沁雪這麼問,陸乘淵就感覺好奇。
難不成,這鐵礦也是運輸到了魏家墳嗎?
而一旦進入魏家墳,則是朝廷的買賣,自然不存在問題了,難不成是他疑神疑鬼了嗎?顏沁雪指了指東邊,日色已經從山那邊攀過來了,塗抹的山巒一片千紅萬紫美輪美奐。
“紫氣東來是不是?”
顏沁雪分析下去,“您看啊,這第一、那邊採集鐵礦是明目張膽的,第二、他們沒剋扣百姓,甚至於還分外給了一筆錢,福利待遇都不錯;這第三、他們有朝廷批文,如今是朝東邊走,十有八九目的地就是殿下您收的魏家墳了。”
實際上,陸乘淵也迷惘。
這些個鐵礦倘若真正被送到了魏家墳,豈不是證明人家就是朝廷的人了。
那麼……
兩人還在胡思亂想,馬伕再一次到來,“咱們應該出發了,請兩位收拾收拾一道兒走了。”兩人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下樓後,顏沁雪買了一包糖炒栗子,和一些地瓜分發給了大家。
眾人笑著道謝,一邊走一邊吃。
約摸著走了多半日,馬車已經進入雁門關,再走,進函谷關。
繼續走,過黑鯊口後就要進都城最後的屏障了,越是靠近目的地,陸乘淵就越是想入非非,是啊,這不是證明一切貨物都流通到朝廷去了嗎?
但倘若如此,那也是最好也沒有的。
至少並不是什麼案件。
再兩日後,車子終於進入魏家墳,馬伕和幾個人去交接了,顏沁雪站在遠處等,從這裡看出去,能看到一個巨大的營地,耳畔是清脆和沉悶混合在一起的打鐵聲。
大錘砰砰,小榔頭丁零當啷,一般來說每一塊鐵砧上有兩人在合作,握著小榔頭的乃是老師傅。
至於握著大鐵錘的通常是一個青年,這是師父和徒兒的組合。
多年的徒兒也會熬成師父,此刻,顏沁雪送了碎銀子給看門人,這才朝陸乘淵招招手,不一時兩人到了裡頭,顏沁雪回頭,“你和他們講道理,未必他們會送咱們進來。”
“和尚見錢經也賣,瞎子見錢眼也開,我的好殿下,這個道理你怎麼就不明白了?”
聽到這裡,陸乘淵笑了。
說真的,在為人處世上,他的確自認遠不如顏沁雪,兩人走到遠處,看到一字排開,有數百人在打鐵。
男子都赤膊,他們的肌肉很發達,一個個力氣也很大,打鐵的聲音很打,想要不聽都不成,如雷霆一樣,兩人各處看了看,發覺讓他們的馬車陸陸續續進入遠處庫房。
顏沁雪也不好靠近打鐵匠去幹預人家,這才回頭對陸乘淵說:“殿下可都看到了,如今是到了黃河被淹死了?”
“看來是我胡思亂想了,咱們和那哥兒幾個道別後就回家去吧,本王今日就準備嫁妝,擇日就娶。”
顏沁雪皺皺眉,一本正經的說:“婚姻大事怎麼能草草而就,什麼叫擇日娶親啊?不如明天。”
聽到這裡,陸乘淵哈哈大笑。
兩人也感覺這裡沒什麼好觀察的,手牽手準備走出,但才到門口,卻看到一群扈從簇擁了一輛馬車走了進來,那馬車華貴極了,華貴到……和這裡的簡陋,單調格格不入。
馬車繼續往前走,幾個扈從是如此小心翼翼,這馬車所到之處,人人都下跪。
看眾人下跪,顏沁雪拉一把陸乘淵,兩人也規規矩矩跪在了這裡,顏沁雪注意到馬車前面有一男一女兩人,男人精神矍鑠,鬢角的頭髮白了不少,正因為了這白反而給這男子增添了一抹威嚴和肅穆。
至於那女子,則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姑娘,那女子擁有一雙貓科動物一樣的眼睛,格外明澈也很是警覺。
兩人各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