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墨懶得去管,正抬腳準備繼續下樓,不想身體一輕,竟然被人橫空抱了起來。
「哈哈,方小墨,都一年不見了你怎麼還沒長個兒啊?」
抱他的人是他堂哥方若寒,正在讀高中,方知墨去年還到他胸口,今年竟然只到他肋骨下邊兒了。
「……放開,你煩不煩啊?」
方知墨神煩這個堂兄,沒事兒就來捏他一把、碰他一下,他向來厭惡別人不加預告的接觸,對他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呦,還生氣了?堂哥抱抱你怎麼了?」
方若寒不但不把他放下來,還託著他轉了兩圈,順便在他臉上捏了一把。
方知墨氣得想罵人。
「小寒你怎麼回事兒啊,又欺負弟弟是吧?」
大伯母看自家兒子又鬧騰弟弟,趕緊阻止道:「趕緊下來,樓梯上轉來轉去的,把你弟摔著可怎麼辦?」
「媽,你就不擔心我摔著啊?」
方若寒不滿地犟了一句,惹來大伯一記白眼:「你摔著了是活該,你弟摔著了又得進醫院,你趕緊給人放下來,說多少次了,不長記性呢。」
「是是是,這是咱們全家的大寶貝兒,我不碰,行了吧?」
方若寒老老實實把方知墨放在地上,對樓下跑來跑去的幾個小崽子喊道:「方塊一方塊二方塊三聽令!」
幾個小皮猴剛才還在追追打打,聽見這一聲連忙停了手,全部跑到跟前,敬了個禮:「到,司令!」
方若寒點了點頭:「嗯,很好,現在去給我洗手,然後擺碗筷。」
「是!」
幾個小屁孩兒得令,紛紛像士兵似的敬了個禮,跑了。
方若寒轉身,剛想對方知墨說些什麼,卻發現樓梯上的小孩兒不見了。
方知墨氣呼呼回到房間洗了臉,剛想把身上的衣服也換掉,卻看見老爸老媽站在樓上走廊的陽臺上,低聲說著話。
他對他們的話題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一邊換一邊在心裡罵方若寒。
就在他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老爸老媽已經說完了話,走了下來,一邊下樓一邊談論著什麼程清平,調職什麼的。
方知墨就這麼聽了一耳朵,也沒上心,直到對話裡出現「程渡」兩個字,他才反應過來。
「媽,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誰調職?」
方知墨知道方啟明不會回答,索性直接看向老媽。
「沒誰,你不認識。」
老媽笑了笑,朝他伸手道:「走吧,該下樓了。」
方知墨退開兩步,看著老媽,神情認真:「剛才你們說了程渡,對不對?」
老媽樂了:「是啊,程渡,對了,他好像還是你們班同學吧?他爸調職了,任命書剛下來,今天搬家呢,怎麼了?」
老媽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小孩兒臉上剛養出來的紅暈迅速褪去,轉而變成青白。他低著頭,眼睫低垂著,聲音也變得暗啞:「今天?」
老媽被他嚇了一跳,緊走兩步跨上樓梯道:「這是怎麼了?」
方知墨伸手抓住老媽的衣袖,抬頭看著她,臉色蒼白,額上卻冒出了虛汗:「回答我。」
老媽無奈,只能回答道:「是啊,是今天,你這是怎麼了,我的小祖宗?大過年的,你可別嚇唬人啊!」
聽完這句話,方知墨軟軟的手忽然一下抓緊了,接著,他一把甩開老媽,向大門外奔去。
「哎,方小墨,你幹什麼?你要去哪兒啊大晚上的?你……你給我站住!」
老媽給他弄懵了,拍了身邊同樣懵掉的老爸一把:「你還在這兒站著幹什麼?兒子都跑沒影了!」
方啟明反應過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