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文輝挺著他那圓滾滾的肚子,晃悠悠地從屋裡走出來,問道:“誰來了?”
“張哥,是我啊。”周齊揮手招呼,笑道:“好久不見了。”
張文輝心裡犯嘀咕:這誰啊?
他對周齊沒印象,眉頭微皺,邊打量邊走出門外。
“嫂子,你先忙你的,我跟張哥說兩句悄悄話。”周齊故作親密,一把搭上張文輝的肩,順勢把他拉出門外。
張文輝一下子被整蒙了。
他正絞盡腦汁回憶周齊是哪位。
“那你們聊。”
張文輝的妻子說完,徑直回了院子。
張文輝遲疑片刻,問:“我們認識?”
周齊輕笑一聲,遞過去一支菸,自己也叼上一根卻不點火,反而把打火機遞到張文輝面前,說:“張哥,給兄弟點個火?”
張文輝一愣,堂堂棉紡廠副廠長,何時給人點過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心裡嘀咕:你到底哪位啊?
周齊拉著張文輝側身,用手擋風,壓低聲音道:“愛民路,幸福樓的事,張哥,值不值得給小弟點這一根菸?”
一聽這話,張文輝的臉色唰地陰沉下來。他在外頭的風流韻事,可是連第二個人的耳朵都沒進過。這傢伙怎麼門兒清,連具體門牌號都甩出來了?這事兒要傳出去,他可就徹底栽了。
他咬著牙,聲音冷得像冰:“你這是在威脅我?”
“張哥,先給我點上煙,我可等著呢。”周齊嬉皮笑臉地說。
張文輝牙關緊咬,心裡沒底也只好先忍了,咔嚓一聲,火苗跳躍,周齊的煙就點上了。
“嘿嘿,謝啦,張哥。”周齊拍了拍張文輝的肩。
這一幕,不遠處的趙大貴看得真切,心裡的驚詫可不是一點點。這啥情況?張副廠長居然親自給人點菸,那模樣活脫脫一副小弟伺候老大的架勢,這傢伙是何方神聖?
“說吧,你到底想幹啥?”張文輝冷冷地質問。
周齊笑了笑:“張哥,你誤會了,我沒想拿這事威脅你。憑張哥的能耐要整我,還不是小菜一碟,我可不敢班門弄斧。”
“哼。”張文輝冷哼一聲,“你明白就好。”周齊輕笑:“我今天來,其實是想投靠張哥您,如果方便的話,希望能得到張哥您的關照,混口飯吃。”
嗯?
張文輝眼睛一眯,冷聲問:“你想讓我安排你進廠工作?”
“哪敢啊,張哥,我這不是給您添堵嘛。”周齊說。
“那你到底圖啥?要錢?”張文輝問。
“那不成犯罪了嘛。”周齊搖搖頭說:“張哥,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像我這樣的人,正兒八經地來求您,您估計眼皮都不會抬一下。所以我只好想點別的招兒。”
“兄弟我最近就想做點棉花生意,這事兒開頭前,總得先跟張哥您打個招呼吧。有些事兒,張哥能幫把手的就幫幫忙,比如貨運這塊,沒了張哥您我還真玩不轉。
當然了,咱倆的情分歸情分,生意歸生意,用車啥的,我不會白用,咱們公公平平,該怎麼算就怎麼算,別的事兒上,兄弟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張文輝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光看他外面養著的那位,就知道這人不簡單。
沒錯,張文輝確實有那麼點小九九。
他時不時利用手裡的權力,悄咪咪地從廠子裡撈點油水。
不然,哪有銀子供他在外頭風流快活呢?
“車費另算,而且每運一車棉花,我還得給你回扣?”張文輝將信將疑地問。
本以為周齊是來敲詐的,結果一聊,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
“張哥,我就搭個便車,每車給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