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聽得心驚肉跳,只覺得有那麼一瞬間天旋地轉了起來,腦瓜子嗡嗡直響。
她很快穩住了心神。
沒事的,他不會有事的!
他若是這麼容易出事,義軍若是這麼容易被全殲,又怎麼可能苦苦支撐得住上百年!
可她實在是擔心。
她和大哥藉口說喝多了有些頭暈,再不回去歇著,怕是又要發酒瘋了,大哥一驚,立刻讓她回去休息。
她向諸位賓客道了失禮,謊稱不勝酒力身體不適,返回了折柳苑。
她和流霜紅繩簡單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防風谷,騎著飛毛腿匆匆趕回清水鎮。
她心神不寧,雙手有些顫抖,不停催促飛毛腿快一些,再快一些。她心急如焚,只想快點見到相柳,確認他的情況。
怪不得他趕不回來,原來他竟然是打了一場惡戰。
他們說義軍差點被全殲,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樣,是不是受了重傷。
她出發前就已放出了傳音鳥,問他現在在哪裡,情況如何,有沒有受傷。
但是一路都沒有收到迴音。
意映更是著急。
她趕回清水鎮,依然沒有迴音,她決定冒險去軍營探探情況。
今夜無月,夜黑風高,深山之中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在小紅的指引下,循著相柳的氣息,她摸索到了軍營的大致位置。
距離軍營越近,陷阱機關也就越多,她平復下心緒,仔細用靈力感知著陷阱的所在,小心翼翼避開每一處。
已經能看到一些燈火,軍營近在眼前,時不時有士兵來回跑動,氣氛很是焦灼。
意映閉目仔細用靈力查探,應該還有最後一處陷阱了,她小心探去,打算等過了這個陷阱,把小紅平安送進去,讓她去打探爹爹的訊息,自己就在外面藏起來等她。
黑暗中,不知從何處忽的飛來一顆石子,擊中了她面前的這片陷阱。
意映反應極快,立即放小紅飛身向石子飛出的方向追去。
與此同時,眼前的陷阱塌陷,地下深埋的長矛刺出,樹林裡四面八方飛出數十支羽箭,意映急忙靈力化刃,一邊格擋一邊閃身躲避,好險,還好她反應得夠快,只是肩頭淺淺擦傷幾處。
但是,這動靜顯然驚動了義軍。
“奸細在那邊!抓住他!”
她瞬息就被層層圍住,士兵們對著她舉起長矛,嚴陣以待。
這些士兵看起來都是普通人族,幾乎都已經受傷了,身上無不纏著層層繃帶,卻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氣勢頗為唬人。
意映不想傷害他的同袍,收了靈力束手就擒,腦子在飛速旋轉著。
“我不是奸細。”意映指著方才石子飛出的方向,“你們要抓的奸細,恐怕往那邊去了。”
她指的方向自然是早已經沒了人影,只有大樹沙沙作響回應她。
“……”
好吧,眼下看來她的確可疑得很,她說的話根本沒有說服力。
意映無奈嘆了口氣,只希望她能被抓到相柳那裡去。
士兵們不敢大意,迅速將她用附著靈力的繩索綁了起來,送到了一個將軍面前,說抓到了奸細。
唉,不是相柳。
這可難辦了。
也不知道這個將軍和相柳的關係如何,是敬服他的那一波,還是不服他的那一波。
意映不知道這位將軍是誰,她除了相柳,誰也不認識。
但她知道他的軍中有奸細,她除了相柳,誰也不相信。
不知是她這個“奸細”級別不夠,不足以送到相柳面前,還是他另有要事,不在軍中?抑或是他們現在不信任他?所以不讓他審問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