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了一陣,意映鬆了口氣:“沒有沾血。沾了血我再給你買身新的。”
“我就說這身衣服不是打獵穿的。”防風邶輕咳一聲,微微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我們這真的是在打獵嗎?”意映想想又覺得好笑。
“……”
天都要黑了,說好的打獵卻好像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唯一的獵物就是這隻小鹿,可也不是打來的,而是撈上來的,還因為這獵物把自己弄得跟獵物一樣狼狽。
意映瞥見不遠處的樹根底下長了好幾株珍稀的靈草,想到也許將來給防風邶做藥會有用,她一骨碌爬起來,興奮地想要跑過去把這些藥材通通撿回家,渾然忘了自己的周圍陷阱密佈。
防風邶一把將她拽回來,情急之下力氣很大,意映直接跌進了他的懷裡——恍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在毛球背上那次一樣。
意映驚慌抬頭,對上防風邶深邃的眸子,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瞬間沉入這一汪深海,被一股莫名濃烈的情緒淹沒。
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視線又落在了他的薄而精緻的唇上,好嫩,好誘人,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饞得她不敢多看,視線又下移,落在了他的喉結,喉結上下顫動,他好像吞了吞口水,她也跟著吞了吞口水。
怎麼越來越饞了?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意映慌忙低下了頭什麼都不看了,溫熱急促的氣息全都噴灑在防風邶懷中,他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心口暈開,蔓延至四肢百骸,好像有什麼情緒也跟著要衝出心髒。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這次,兩人都清晰地聽清了自己飛快的心跳聲。
這心跳聲劇烈得讓人沉淪,又讓人清醒。
他們用盡全力推開了彼此。
——她是我妹妹。
——他只把我當妹妹。
“呦……呦……呦呦……”旁邊的小鹿悠悠轉醒,出聲打破了沉寂。
意映好像抓到了救星,見小鹿爬起來想要離開,連忙抓住它頭上的角角:“你別亂跑!再掉進陷阱,我們可不管你了。”
小鹿抬頭看她,額前的那撮呆毛揚起,它舔了舔她的手心,表示收到了她的關心並讓她放心。
意映愣了一下,嫌棄地把手心往一旁的防風邶身上蹭了蹭,正蹭在他的腰間:“它幹什麼舔我?怪髒的……”
小鹿:“……”
“你幹什麼蹭我身上?”防風邶也嫌棄地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手,目光閃爍地別過頭去。
小鹿:“……”
“反正你的衣服已經髒了,回去都要洗的。”
“你的衣服也髒了,怎麼不蹭在你自己身上?”
“……”
小鹿委屈巴巴地看了看它們,轉頭傲嬌地準備離開。
“你別……”意映話音未落,小鹿已經一下躍過陷阱,向著來時的方向跳了回去。
意映呆住。
防風邶淡定地說:“別管它了,這片叢林,它比你熟悉。”
說得也是。
小鹿幾步跳出這片陷阱,回頭看了看他們,就向樹林深處跑去,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可是它傷得不輕,能活下來嗎?”意映想著它的傷,還是有些擔憂。
“別小瞧這些野獸,它們天生就是自己給自己療傷的。若是這點傷都受不了,它根本長不了這麼大。”防風邶看著小鹿的方向,淡淡地說。
意映定定地看向他沉默不語。
“不信嗎?”防風邶看向她笑問。
意映重重點了點頭:“我信。”
意映又轉頭看向小鹿消失的方向,意有所指地說:“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