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意映飛奔進來。
“攔住她!”防風小怪喝道。
意映闖進來,被左右兩個壯漢死死攔住。
板子重重落下。
“不要!”意映用靈力推開兩個壯漢,飛身撲到防風邶身後,俯身撐在杖刑臺上護住他。
板子沒有收住,重重打在了意映身上。
意映悶哼一聲,生怕壓到防風邶身上的傷,她雙手都在顫抖,卻死死撐住身子,沒有碰到他的後背一分一毫。
“小妹!”防風邶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別動,會沒事的。”意映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
施刑的大漢呆住,手中的板子猶豫著不敢再落下,有些惶恐地看向堂上坐著的族長。
防風小怪猛地站起了身。
“別打了!”大哥防風崢終於回過神來喊了停。
意映抬眼冷冷地看向防風小怪。
她沒有推開板子,而是撲上去以身相護,她很清楚,推開板子,他們還是會讓板子打回來,只有讓他們看到她會拼命護他,才能逼他們停手。
她故意沒有動用靈力護體,這一板子下去,她的後背立刻出現一道血印子,嘴角也滲出一絲血跡。
呵,還真是下了死手。
“胡鬧!你真是胡鬧!”防風小怪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吹鬍子瞪眼。
“小妹!你沒事吧!”防風崢忙過來有些心疼地扶起她,席地坐在一旁,轉頭又去叫人請醫師過來。
防風邶緩緩從杖刑臺上爬下來,跪坐在她身邊,抬手想要擦去她嘴角的血跡,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他從她擠出了一個笑:“小妹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意映看著他這幅樣子,鼻子一酸,紅了眼睛,她死死咬牙忍住眼淚,告訴自己不能哭。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防風邶喘了口氣,又叮囑她:“你快回家去,替我安撫好孃親,別嚇著她。”
他氣息虛弱,臉色蒼白,嘴唇都沒了血色,卻努力維持著平靜溫和的聲音對她說話。
他的額頭和脖子上都滲出了細密冷汗,每動一下,後背都有血珠汩汩而出。
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他還在安慰她,還在惦記娘。
意映心中越發酸澀,向他伸出手,卻又對這副傷痕累累的身子不敢觸碰分毫。
她的手微微顫抖,一滴淚奪眶而出。
防風崢想要拉開她,但她不肯離開防風邶,她神色悲傷,看著大哥的眼睛,語氣冷漠如冰,卻又鋒利如刀:“大哥,二哥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防風崢的眼睛也有些紅,他避開她的眼睛,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小妹,如今他們對二弟的身份起了疑,懷疑他不是真正的二弟,只有審問清楚,讓他們徹底打消疑慮,才能堵住別人的嘴。”
“審問?”意映自是聽說過防風谷透過折磨身心來逼問疑犯的招術,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這是已經篤定了他不是防風氏血脈,以對待歹徒的方式來對待他。
憑什麼!
即便他身份可疑,可他從未對不起過防風谷。
意映冷笑一聲站起來,漠然地環顧了在場眾人,詰問道:“這是審問麼?你們這是逼問!是要屈打成招!若是一直從他口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你們難道要活活打死他嗎?”
大哥連忙拉住她說:“小妹!不會的!”
“大哥,那你說,如何才算審問清楚?”意映神色傷慟,語氣又似在嘲弄,“大哥,你要如何證明你真的是防風崢?我該如何自證我就是防風意映?試問父親,你又要如何自證,你是防風小怪!”
所有人都被問住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