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結束了,大家都散了。
回來的路上,意映已經聽流霜和一清他們七嘴八舌講完了全部經過。
離戎夫人氣勢洶洶地來給兒子討公道,質問他們防風氏是不是不想在大荒混了。
防風哲慫得只知道跪在那裡哭,除了一個勁地說不關他的事,什麼都不敢說,任由離戎夫人在那裡添油加醋興風作浪。
防風小怪只好讓防風崢快去把意映找回來。
防風崢去折柳苑找小妹,驚動了隔壁防風邶,他一聽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然後他就去了議事堂。
他去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意映得罪了離戎氏,闖了大禍,必須嚴懲,好給離戎氏一個交代。
他立即就跪下請罪。
然後名為請罪,實為控告,一舉撕開了離戎治的真實嘴臉。
待意映回來之時,人心已經扭轉向了她這一邊。
扭轉人心的關鍵,就是離戎治在歌舞坊說的那些話。
“你真的在歌舞坊撞見離戎治說那些話?”
“他確實說過。但不是在歌舞坊。”
“那是在哪裡?”
“在他的住處,和他的貼身小廝說的。”
“他的小廝必然不敢出賣他。所以,根本沒有人證。你是在詐他們。”
防風邶點頭。
“等等,”意映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個重點,“你……你跑去偷窺他了?”
“……”
她已經腦補出蛇蛇窩在離戎治家屋頂或者窗外的樹上悄咪咪聽他們講話的樣子了。
防風邶扯了扯嘴角:“什麼偷窺!我是光明正大聽到的。誰叫他又蠢又瞎,沒有發現我。”
“嗯嗯,你說得對。”意映憋著笑點頭附和。
“他要娶你。我現在好歹還是你哥哥,當然要替你把關!”防風邶板著臉,說得理直氣壯。
“嗯,你說得對,”意映仍是笑,“你是我哥哥。”
防風邶:“……”
意映又斂眸問他:“可是今天這件事明明和你沒有關係,你幹什麼往自己身上攬?”
“怎麼沒關係?他們要罰你,我怎麼能不管。”
“可是,萬一,萬一他們不聽你解釋,或者真的去查了,發現你在說謊,你豈不是平白惹火上身?”
“我賭他們必然不會去深究。”
意映想了想,明白了其中關竅:“父親想要維護我,又唯恐防風氏真的被人瞧不起,無論離戎治說沒說過這話,他都不會想知道,所以他不會去查的。離戎夫人倒是擔心離戎治真的說過這些話,當下更不會讓人去查。”
“沒錯。”
“即便他們回去對質,離戎治不承認,離戎夫人盛怒之下也只會以為他在狡辯,不會發現這些細節。即便他們發現了我們根本沒有人證,事情也已成定局,多說無益。”
“聰明。”
原來他對人心竟拿捏得如此透徹。
意映歎服:“二哥可真聰明!”
“小妹也很聰明啊。”
“可是,你也知道是在賭。”
“我賭贏了。就算輸了,也不過是跟你一起受罰。”
“二哥……”
捅婁子的明明是自己,可他偏要說是他教唆的,那就把更大的責任轉嫁到了他身上。
他本就不受寵,到時候為了讓離戎氏滿意,對他的責罰一定會很重。
即便他是九頭之軀,一般的責罰他想必不怕,但她會怕。
她想起那次毒打她就心有餘悸。
她不想再讓他置於任何風險之中。
意映的眉頭皺成一團,小嘴撅得老高。
防風邶看出她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