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起一個小土坑,將落花紛紛埋葬。
“未若天地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她頗有些豪氣地吟誦了一句她臨時改寫的《葬花吟》,眼角卻又忍不住滑落一滴淚。
在那個原本的故事裡,他沒有人收葬。
她今日以花相喻,就當葬過了那時的他吧。
若那個時空的他有知,一定也會笑自己是個傻子吧。
她忽然又笑了,在那個原本的時空裡,他的圓滿是那樣的壯烈無痕。
但在這個時空裡,她定要給他另一種圓滿。
相柳看著她動作,抬手拈下她髮梢被她遺落的一朵花,又順手別在了她的鬢角。
這次,他要把他這朵花留在人間。
他仰起頭站起來看向遠方,又仰頭喝了口酒,輕聲道:“未若留在伊人畔,共看紅塵好風流。”
意映怔住。
他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意思麼……
他飲罷壺中酒,垂眸衝她笑了笑,伸手牽起她:“走吧。”
意映怔怔然被他牽走了。
“小傻子。”相柳輕輕嘆了口氣。
意映又忍不住紅眼睛了:“你才是傻子……”
相柳默許了她的反駁。
意映又問他:“你說雪娘,能接受這個結果嗎?”
相柳沒有說話。
意映又說:“若是你敢做簡生這樣的混賬事,我決計不會接受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相柳將她一把攬了過來,揉著她的腦袋道:“我不會。”
“我捨不得讓你這麼難過。”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兩個人的背影迎著夕陽走遠,一雙影子被無限拉長,此情此景,竟讓人覺得雖然已近黃昏,可也是無限好的。
毛球在後面呆了呆,連忙撲稜著小翅膀追了上去,嘰嘰喳喳地叫著。
“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