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義父!”
相柳追問她:“上一次,義父的結局是什麼?”
意映搖搖頭:“不知道,書裡沒有明說。只知道最後是你扮做了他的模樣,去打的最後一戰。”
提起他的結局,意映還是不可避免的覺得悲傷。
意映垂下眼眸,斂去了心底的酸澀:“我知道你定然對他另有安排。”
“但誰也不知道共工最後去了哪裡。”
“這個人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在書中正面出現過,到最後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相柳微微揚起一側唇角,那笑容之中飽含深意,彷彿他已然洞悉了當年自己的想法:“這就對了。”
意映震驚不已,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所以……你瞞過了所有人,甚至騙過了天道?!”
“你把義父大人藏了起來,你……你很有可能……真的改變了他的命運!”
相柳搖搖頭說:“書裡沒有明寫他是生是死,最後也不一定成功了。”
意映篤定道:“那是按照鬼方氏的意思寫的,沒有明寫,那就是說明,連鬼方氏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相柳想了想,說:“或許他們也想保護他,故意沒有提及。”
意映覺得這種可能性也很大,點頭道:“也許是你們之間做了什麼交易,也許是他們感念你,主動想替你完成最後的心願。”
“也許吧。”
意映飲下幾口茶,說起他在意的人,她又想到了一個人,不禁又有些難過了。
“還有一個人。”
覆盤這次的回憶時,她曾經想起了一個遙遠的記憶。
“你記不記得鬼方遊姐弟說的那個大雕石像?”
相柳點點頭:“和毛球有關係麼?”
“那個地方,我曾經去過。”
“你去過?!”
“我很喜歡大海,獨立之後,走過了能力範圍內所有的海濱城市。”
“我記得那個雕像的確是和毛球差不多的大小,面向大海的方向。”
“聽當地人說,這座石像和遠處的一座海島遙遙相望。”
“那座海島叫做蛇島,島上荒無人煙,裡面全是毒蛇,誰也不能靠近。”
“他們說,大雕的主人就是死在了那個島上,大雕懷念主人,遲遲不肯離開,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最終化為了石像。”
“毛球……”相柳的心神巨震,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意映斂眸嘆息:“那時我還沒有看過《長相思》的故事,只是當做一個傳說故事聽的,現在想來,也很有可能是真的。”
相柳飲盡一杯茶,陷入了沉默。
意映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的明月:“你可有想過,你當年死得痛快,毛球該怎麼活下去?”
“……”相柳微微垂下眼睫,斂下了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的悲傷與愧疚之色,“我以為,我把他託付給了玉山上的人,定能護他後半生無虞……”
意映沉默半晌,緩緩開口道:“和託付給誰沒有關係。若他和你一樣,對這世間生無可戀,一心求死呢?”
“……”
“是我考慮不周。”果不其然,他又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意映急了,替他不平了起來:“不是!你已經很周到了,你安排好了所有人,你明明已經成全了所有人。”
“你只是,低估了毛球對你的心意。”
“你不知道,你對於他來說,就是全部世界了。”
是啊!
彼時的相柳大概不會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一個生命會這樣全心全意地待他。
這個小傢伙會和他一樣,認定了一個人,就要為他赴湯蹈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