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映明白他是在故意逗她,想讓她不要那麼難過。
此刻他掌心的溫度,和他活生生的笑容,的確讓她放鬆了下來,她手上的力氣也鬆了下來。
容不得他們多做感慨,鬼方遊的記憶仍在飛速閃過。
只聽鬼方遊問:“天道指引我們來此,是何用意?”
“曆書中記載,當年相柳戰死,萬箭穿心,全身的毒血破體而出,淹沒了這個荒島,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鬼方淳說道。
一陣悲涼之感再次席捲全身,意映閉上了眼睛,有些抗拒,不想再聽。
相柳的內心深處也閃過了一片蒼涼,但卻因為有她在身邊,有了一絲絲熱源,一點點驅散了心頭的冷意。
意映又想到他只會比自己更難過,她不能只顧自己沉浸在悲傷裡,反而要他來安慰自己。
她睜開眼睛轉頭看向他,相柳見她看過來,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但他在想另一件事。
即便原本鬼方氏和自己的關係沒有現在這麼親厚,可鬼方遊和鬼方淳與自己是同一時代的人,自己的死訊,他們為何卻要從家族曆書上得知?
沉默片刻,鬼方遊的聲音響起:“所以,能夠破解那些病毒的,其實是他的血。”
鬼方淳說:“那些病毒原本也是來自極地海底冰封的世界,是和相柳同一個時代誕生的遠古毒物。”
極地海底?是極北之地的北海海底麼?
意映腦海中忽然閃過他們同遊北海時,看到的那些冰山,裡面冰封了許多她從未見過的遠古生物。
他們說的病毒,是不是就是來自那些生物?!
相柳也想起來了他從小就見怪不怪的那些被冰封的生物。
意映和相柳四目相對,霎時間串聯起了所有線索。
相柳又想到當時燭九陰的感嘆,“不過是一個時間漫長的輪迴,將來也許還是會重蹈覆轍……”
看起來,未來的世界,真的重蹈覆轍了。
呵,原來如此。
鬼方遊喃喃道:“若非世界變暖,冰山全部消融,那些遠古病毒也不會被放出來,世界也不會被洪水淹沒到只剩下這幾個高地。”
鬼方淳說:“相柳是冰系的神獸,他若竭盡全力,應該能控制住那些冰山,不讓他們融化。”
鬼方遊說:“全世界的冰川都在融化,他一人之力豈能對抗得了?”
鬼方淳的聲音顯得有些冷酷:“即便他封不住那些冰,也可以用他的血為祭,煉化出控制病毒的那些藥。”
鬼方遊的聲音則有些滯澀:“像遠古時期的女凰當年那樣麼?”
相柳的眼瞳驟然緊縮。
當年的她究竟經歷了什麼?!
意映卻在想,他們對相柳果然動機不純!
一陣沉默之後,又聽到鬼方淳說:“這是天道的指引。”
“天道……呵……”又是天道,意映心中冷笑。
“相柳若是不肯呢?”鬼方遊說,“師父說,他對我們鬼方氏有大恩,我們本來就欠他的。”
意映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凝眉問道:“他不是鬼方遊?”
相柳點點頭。
鬼方淳說:“已經到絕境了,什麼辦法都試過了。這是最後一個辦法,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大不了,就是一起毀滅。”
“我的聚靈陣也堅持不了多久,一旦聚靈陣潰散,別說架設時空輪迴大陣,就連我們兩個也活不了多久了。”
鬼方遊嘆息:“試試看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鬼方淳說:“如今的神族早已絕跡,靈氣更是枯竭至此,回到上古時代消耗巨大,有聚靈陣加成,我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