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拒絕上套:“說了不是我。”
意映自顧自地點頭:“孩子這時候眼光倒是不錯。”
她還記得,這一世防風邶第一次射箭時,她也是這樣誇他來著。
相柳當然也還記得。
原來,一切因果輪迴,隱隱之間都有跡可循麼?
小意映把那幾支箭在手心裡緩緩拍了幾下,又向靶場裡四下看去,揚聲說道:“好好練下去,說不定,將來能和我一較高下呢。”
聽著她驕傲自信的小語氣,意映放下了心,輕嘆了一聲:“孩子還挺自信的。”
相柳輕笑:“看來沒有被他們打垮。”
真好。
“我怎麼覺得,她就是說給你聽的,”意映跟著她的視線,覺得她像是在搜尋什麼,確定了幾分,“她在找你呢?”
她也能感覺到,彼時的自己那時心裡隱隱懷揣著一種遇到對手的小興奮和小期待。
她一定是猜到了他還沒有離開,應該還藏在這裡。
可是小意映的目光在靶場四下搜尋了一下,仍然一無所獲,不禁有些失望。
“一定是你。”意映篤定道,“否則不可能藏得這麼嚴實。”
相柳沒有說話。
但他也預設了這個猜測。
那個時候沒有意映的安排,防風邶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學習防風谷的家族課,他便偷偷練習箭術。
所以天還沒亮他就來練箭了。
沒想到,防風意映竟然也會來得這樣早,他聽到有人來了,倉促之間只把自己藏了起來,卻沒有顧上把箭靶上的箭拔掉。
擔心被人發現他和真正的防風邶箭術相差太大,他是不會現身的。
何況他和意映的初見,註定了他不會把她視為自己人。
他必定不會出來見她的。
小意映不再糾結這個小插曲,她已經認真地練起了箭。
風仍然在吹,樹葉窸窸窣窣作響,太陽逐漸升起,在大地上投下了斜斜長長的影子,有一片陰影正落在她身旁。
小意映察覺到了重重樹影間,有個影子有些怪異。
那不像是樹杈枝椏,更像是個人。
她站直身體,影子也跟著她站得筆直,她抬起胳膊伸展雙臂,影子也跟著她的動作抬起胳膊,她搭上箭拉起弓,影子也跟著她的動作作拉弓狀。
“呵——”
一大一小兩個意映都發出了低低輕笑。
這是某人在悄咪咪跟著她學射箭呢?
小意映拉滿弓弦,猛地一個轉身向著身後的一棵大樹樹梢射去。
動作之迅猛果決犀利,嚇了意映和相柳好大一跳。
“嗖”得一聲,羽箭呼嘯而去,似乎有個影子一閃而過,這一箭射了個空。
“嚇我一跳。”意映輕拍自己的胸口,嗔怪著當年的自己,“這孩子,差點把自己未來的夫君射死了。”
相柳:“……”
意映轉而對相柳說:“我真不是在高看自己,她那一箭,正常人絕對躲不過去。”
相柳輕笑:“嗯,我知道。夫人是在小瞧我。”
意映:“我不是!我沒有!”
小意對映那一箭當然不是為了殺人,只是想把藏在樹梢裡偷偷學箭的人逼出來罷了。
學箭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光明正大地學就好了,她又不會笑話他,幹嘛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還害得她以為鬧鬼呢!
她不理解,於是打算也嚇那人一下,她都打算好看他嚇得從樹上摔下來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射空,也不敢相信那人竟會有這樣快的速度躲過她的箭。
她射完箭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