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放在這裡吧。”一名身著褐色大褂的中年男子望著達叔說道。
“少主的飲鴆劍不是含有鴆毒?見血封喉,達叔不會挺不過來吧。”其中一個黑影問道。
“喲,你是新來的?”梁大夫掃了一眼說話的黑影。
“我確實是剛來卿雲軒不久,我叫阿生。”
黑影摘掉夜行衣的面罩,竟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一張圓圓的小臉胖嘟嘟的甚是可愛。
“要真是飲鴆劍,怕是十個梁大夫都救不回來,還用得著咱倆呀,早就直接請仵作收屍了。”另一個黑影也摘了面罩,竟是一位清秀靚麗扎著馬尾的少女。
“杜鵑,你就知道嘲笑我。”阿生嘟著嘴說道。
就在兩人說話間,梁大夫已經將達叔的上衣脫了個精光。
“天哪!”阿生驚叫一聲。只見達叔胸前密密麻麻的全是疤痕,每一處都不一樣。可以看的出全是劍傷,或劃痕,或剜痕,或刺痕。像蚯蚓一樣密密麻麻,令人作嘔。
“死流氓!”杜鵑臉色一紅,輕啐一聲,轉過頭去。
“杜鵑說的不錯,要真是鴆毒,怕是給達叔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只是就算沒毒,少爺的封天劍法也不是鬧著玩的,不知道老李還能挺幾次。”
梁大夫摸了摸達叔胸前的上百道疤痕,其中一處正不停地湧出鮮血。他麻利的將傷口止了血,將達叔放進了藥桶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阿生宛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梁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時候不早了,你倆快回去休息吧。達叔這邊有我照顧,沒事的。”
“梁大夫,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阿生繼續追問。
“快走啦。”還未等梁大夫回答,杜鵑先一步拉著阿生跑出了藥殿。
“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這癔症,到底什麼時候能好啊……”梁大夫看了一眼昏迷的達叔,搖著頭進屋了。
此時孫少芳端坐亭間,擦著手中的飲鴆劍。此劍長三尺三寸,刻有鴆圖,乃卿雲軒當家所佩之劍,江湖也頗有名氣。飲鴆劍之威,在於劍身自帶鴆毒。此毒乃劍身吸收血氣所化,世間無解。
此時劍身上有一些血跡,這讓孫少芳非常疑惑。他眼神有些迷離,不知這血跡從何而來,又為何不被飲鴆劍所吸收。
“少爺,夜深了,天涼,該去休息了。”達叔不知何時出現在孫少芳身邊。他早已換了一身管家的衣裳,胸前隱約可以見到包紮著的傷口。
“達叔,你可知剛才發生何事,我這劍身為何有血?”孫少芳滿臉迷茫,詢聲問道。
“不過是一隻野兔誤闖入內宅,被少爺您擊殺,已經叫下人拿去廚房了。”
“野兔嗎,原來如此,可這飲鴆劍也不知為何不再飲血?”
達叔沒再回答,只是攙起孫少芳向房間內走去。
孫少芳精神有些恍惚,也沒再問,只是將劍收了,跟著達叔向內宅走去。臨到房間門口,孫少芳一把將手中的飲鴆劍丟在地上,踉踉蹌蹌的衝進屋裡,跌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達叔輕嘆口氣,將孫少芳外衣卸了,蓋好被子,拾起門口的“飲鴆劍”,退了出來。
李達來到孫家前廳,此時雖已夜深,可前廳卻燈火通明,正有幾位年長的賓客在前廳相談甚歡。眾人見達叔進來,聲音頓時微弱。
“芳兒睡了?”
說話的是一位古稀老朽,她雙眼渾濁,看似慈祥的面容總是透露著一絲城府,正抬著滿是褶皺的面龐望向李達。此人正是孫無言的夫人,也即孫少芳的奶奶,人稱千重鎖鏈的於霜於老太。
“睡了。”李達上前抱拳,躬身行禮。突然一個踉蹌退後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額頭冒出了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