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張宇船上一身披蓑衣的中年人問道。
張宇緩步走進船艙,“不然又如何,沒必要和這烏龍崗因外人結下仇怨。他們做這等下三濫事,想必自知理虧也不敢聲張。再過不久就是天王府巽和真人的六十歲大壽,他們想必也是貪圖這飲鴆劍,想以此做禮物送給那天王府。不過這烏龍崗終究是一群無腦之人,這飲鴆劍送給巽和真人,必定會留下禍端。自從孫無言離世之後,這卿雲軒確實有些沒落,尤其他大兒子孫鶴緊跟著因病離世,簡直匪夷所思,猶如天要亡他孫家。但四大家族終究是四大家族,別的不說,就贛州柳家,就夠喝一壺的。”
“那門主的意思是?這孫少芳我們怎麼辦?”
“先帶回門裡吧,他中了毒,也需要休養。我倒是有一事特別好奇想問問他。”
孫少芳醒來的時候天色已近傍晚。他摸了摸脖子,銀針已經被取了出來,傷口還被細心的包紮好。他環顧四周,這是一個打理的比較簡單的房間,看起來像是某種客房。桌上放著一隻白瓷碗,碗裡的藥正冒著熱氣。
“你醒了呀,把藥喝了吧。你受傷掉到河裡,染了風寒,身子虛的很。”說話間一位妙齡少女走了進來。這少女十七八歲年紀,是實打實的美人胚子,柳葉彎眉,櫻桃小口,頗有些風騷的韻味。但她一字一句間又穩中有禮,像極了大家閨秀。
“不知這是哪裡?”孫少芳慢慢坐起身問道。
“這裡是海棠門,我叫張良兒,你叫我良兒便好。是我哥哥帶你回來的。你這就喝了這風寒靈,待我去尋哥哥來見你。”少女拿過瓷碗也不介意男女有別,直接喂孫少芳服下,又將他的被子掩好,退了出去。
孫少芳愣愣的躺下,臉有些發紅,也不知是藥效的作用還是心理作用,這麼久以來除了他孃親外,他還真不曾被其他的女人如此照料過。他們孫家雖貴為四大家族,但家教極其嚴格,尤其是這男女之事,更是極度謹慎。
沒過多久,外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一束髮青年昂首闊步走了進來,“少芳兄,聽說你醒了。”
孫少芳抬眼望去,只見此人雖書生打扮,但虎背熊腰,身材壯碩,眉發漆黑如墨,雙眼炯炯有神,一看便是練家子出身。
“在下海棠門張宇,”張宇輕輕抱拳致意,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床沿摸了一下孫少芳的額頭,“嗯,還是有些熱,再叫大夫煎一副風寒靈候著,晚點再送來。”
這頗重的江湖氣讓孫少芳多少有些不適。但眼下對方是自己救命恩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抱拳道:“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少芳兄不用客氣,當年孫無言前輩在世時,對我海棠門頗有照顧,如今你有難,我這也是應該的。”
“張宇兄可知這烏龍崗為何要害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還不是看上了你的飲鴆劍。再過幾天是這天王府巽和真人六十歲壽辰,我猜他們可能是想奪了你這飲鴆劍去獻給巽和真人。”
“原來如此。”孫少芳這下明白了,想來他早已是被人盯上。
“你這柄祖傳的飲鴆劍,乃天下奇兵,算是極為難得的寶物。當年孫無言先生憑此劍和封天劍法,也是叱吒武林,只可惜……”
“是我等晚輩學藝不精,”孫少芳自嘲一笑,“這封天劍法我也不過學了個皮毛,此劍法講究既快又準,看破萬招。一擊必中,不死而傷。搭配飲鴆劍是天衣無縫,只要傷到對方一點傷口,流出血跡,對方便必死無疑了。”
“少芳兄謙虛了,這封天劍法確實厲害!”張宇由衷的讚歎一聲。此時廚子將粥端進了房間,張宇起身將粥端過遞給孫少芳,“你身體還虛,先吃點粥,等明日身子好了,我再讓廚房給你做點好的。”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