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告訴你一件事也無妨,七夜的死也是我設計的,是我將他的行蹤透露給了閣主,可惜,你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報仇了,我也是時候送你上路了。”
公羊高韻淡然地掃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古俠,緩緩走上前來。
“你不許殺他!”東門璇衝到古俠面前,張開雙手將古俠護在了身後。
“你不說話我差點要把你忘了,古俠拼了命也要救的神秘少年,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到底是誰?敢問怎麼稱呼?”
“在下東門璇,東是東方的東,門是南天門的門,璇是天璇星的璇,東門璇就是我,你給我記清楚了!”
東門璇揚起小臉指著公羊高韻,趾高氣昂地喊道。
“東門璇?你姓東門?這姓怎如此耳熟……”公羊高韻皺眉思索,突然瞳孔一縮,“難不成你是當年東門家的人?東門戰烈是你什麼人?”
“東門戰烈是我爹爹!”
“你是東門戰烈的小兒子?”
公羊高韻不可置信的望著東門璇,又望了望古俠,他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麼,竟突然放聲狂笑了起來,“東門璇,好一個東門璇,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古俠,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拼了命也要救他了,整了半天,原來他就是你心中最後的白月光啊,哈哈哈哈,古俠啊古俠,你實在是太可笑了……”
“你到底在笑什麼!”東門璇生氣地望著眼前的癲狂之人。
“小朋友,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身邊這位,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當年,如若不是他提前告訴了東門戰烈家族要被滅門的訊息,東門戰烈又怎麼能提前將你送走,讓你活下來?長安城東門家,總共四十九口人,當時的屍體只找到了四十七具,那活下來的兩人,其中一位就是你吧?”
“你說什麼!”東門璇徹底呆住了。
“像你這種叛徒都能活著走出聖壇,看來聖壇的監管人真的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古俠眼神渙散,他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公羊高韻笑的更厲害了,“古俠啊古俠,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說出這種話?你要不要回頭先看看你自己,是你最先背叛了聖地,是你身為長白尊者突然不辭而別才讓我有機可乘,是你一意孤行非要阻礙天機閣的計劃才惹得閣主報復,是你害死了最愛你的七夜聖君!也是你造就了我的存在!眼前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有什麼資格責問我?你又有什麼資格嘲笑聖壇?如若不是七夜一直保護你,聖壇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三聖地第一個要殺的人也是你!可現在呢?你為了救你的白月光,他們,外面那些冰塊裡的人,他們所有人全部死在你的劍招之下,你殺西門婉兒的時候,可曾猶豫過?可曾念過往日的舊情?你不妨問問你自己,像你這種一手毀滅了長白聖地的叛徒都能活著走出聖壇,我又為何不能?我憑什麼不能?!”
公羊高韻聲嘶力竭的吼叫猶如利劍一般刺入古俠心中。朦朧間,他聽見公羊高韻那歇斯底里的話語裡,似乎同樣隱藏著許許多多複雜的感情,和他是那麼的相似。
於聖壇也好,於聖地也罷,又或是於天機閣,這種背叛何嘗不是同他對東門家的憐憫一樣可笑。他竟一時間分不清眼前責難他的,到底是公羊高韻,還是他古俠自己。
“是啊,連我這種人都能走出聖壇,你又何嘗不能,”古俠只覺得精疲力盡,再也無力支撐身體,一頭栽倒在雪地裡,冰涼的雪意透過肌膚傳遞到他心裡,讓他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快感,眼前開始浮現出一幕幕美好的場景,有曾經手起劍落的快意恩仇,也有一幕幕虛情假意。
如果那天夜裡他沒有去東門家通風報信,如果他沒有背叛長白聖地,是否一切的結局會有所不同。他想起了西門婉兒,想起了埋藏在心底對她的愛意,也想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