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洞穴中,三個月轉瞬即逝。
東門璇這三個月一直在賓客區生活,偶爾他會沿著通道的指示,前往外門區閒逛,那裡整體比賓客區要大上許多,但佈置卻相差無幾。
除了熟悉天雲洞的佈局之外,他剩下的時間都用來修煉外功。從沒學過武功的他,第一次嚴格受訓,也是受盡折磨,連最簡單的馬步做起來也是汗流浹背。好在有錢伯照顧,一直不厭其煩地督促和教導他,三個月下來總算是有了些進步。
“錢伯,沒想到你武功這麼好,要是年輕些,不是比那閆青還能打?”東門璇看著剛剛給他演了一套拳法的錢伯不禁感嘆,眼前這個老頭明明看起來七老八十,但武功卻絲毫不差,打起拳來也是舞舞生風,身體更是硬朗,精氣神十足,根本不像一個老人該有的樣子。
“呵呵,說句不中聽的,老僕當年叱吒武林的時候,那閆青還沒出生呢。只可惜老夫這一把老骨頭也馬上就要入土了,雖說現在看起來身體還行,只不過是年輕的時候跟著宗門學了點不成氣候的養生道術和皮毛拳法,都是假的,也不知道哪天人就要走了。”錢伯慈藹笑道。
“錢伯竟說胡話,你肯定能長命千歲的。”東門璇跳起來嚷嚷。
“還長命千歲,就你這個小鬼頭會說話。”錢伯揉了揉東門璇腦袋。
“對了錢伯,你來天雲洞之前是在什麼門派啊?你剛剛打的這套拳法又叫什麼名字?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呵呵,我之前的門派嗎……”錢伯並沒有回答東門璇,而是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悵然一笑,“不提也罷,都是些陳年舊事了。”
眼見錢伯不願意提及過往,東門璇也識相的不再追問,繼續紮起馬步來。
扎馬步是江湖公認的初期學武之人最難邁過的第一道門檻,有道是下盤不穩健,武功全白練。東門璇從最開始的只能堅持半炷香,再到一炷香、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雖然每次都累得滿頭大汗,癱倒在地,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每天都在進步,他也是極為滿足。
古俠這段時間只回來了屈指可數的三次,呆了不到半天,便又匆匆離去,這讓東門璇很是失望。明明知道古俠已經時日無多,但自己卻不能陪伴在他身邊,這讓他心裡空落落的,生怕還沒來得好好告別,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時間一轉眼就來到了端陽節,這天也是東門璇最為重要的日子——碑選之日。
東門璇站在銅鏡前,望著自己的一身新衣服——黑色的長衫上繡著點點白雲,修長合身,看起來極為帥氣。
“這套衣服,名為黑雲衫,是所有天雲洞的弟子都會穿的統一服飾。只不過根據身份的不同,在細節上會有所差別。今天是你碑選的大日子,一定要穿的精精神神的。”錢伯給東門璇整理著衣領說道。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此時的東門璇雖然只有十一歲,但身高已經有六尺左右,身形修長壯碩,長時間在西域的生活讓他的面板稍稍有些黝黑,眉眼間略顯早熟,但那一雙漆黑的雙眸中所蘊含的能量,是歷經磨難後所遺留的滄桑和內心百折不撓的頑強。
“錢伯,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了。”東門璇抱了抱錢伯。
“呵呵,怎麼突然這麼客氣。加油吧,小鬼,我看好你。”錢伯呵呵一笑,轉身離開了。
“時候差不多了,該走了。”
古俠從門外踏了進來,猛一打眼,也是被東門璇的新衣服驚訝了一瞬。
“嗯,走吧。”東門璇此時雖內心忐忑,極為緊張,但依舊步伐堅定,昂首挺胸,跟著古俠一路來到了藏碑殿。
今日的藏碑殿可謂人山人海,入目而視,幾乎所有的天雲洞弟子都聚攏在了這大殿之中,人聲鼎沸。
一年一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