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內鴉雀無聲,瀰漫著死寂,偶有一滴滴水珠從甬道頂端的山壁滾落至水窪中,都如雷鳴般轟然作響。
廣月清三人一直在石室門口等候,不知等了多久,也不知當下是何時辰。好在,總算等到廣月明從另一側通道走了回來。
“我大概走了多久?”廣月明略顯疲憊,靠在牆邊氣喘吁吁地說道。
“一共落下一萬零七百滴水珠,恐怕得有一個多時辰了。”廣月嵐掰著手指。
她這話讓眾人一愣,而廣月嵐則指了指頭頂石壁上正在滴落的水珠,歪了歪頭。
“竟然如此之久,這通道果然漫長,怕是天都快亮了。”廣月清皺起眉頭。
“大哥,路上一共經過了幾座石室?”廣月山盯著眼前這處石室問道。
“算上眼前這座,一共八座。”
“哈,那就對了,八座石室,對應的正是八門,這石室裡,應該就有出去的路。”
廣月山不停地在石室內搜尋,沒多久,他大喊一聲,竟在那石床下面,發現一個拉環。
眾人這才發現,那石床並非固定在地面,而是能夠挪動。四人合力將石床挪開,石床下面,赫然是一道隱秘的石門。
四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合力,將那石門掀了開來。而那石門下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果然不出我所料,出口就在這裡。但八座石室,只有生門才是出口,如果進錯了,下面還不知有什麼等著我們。”
廣月山趴在地面上從洞口探頭向下望去,下面漆黑如墨,根本無法發現任何端倪。
“那到底哪個石室才是正確的出口呢?”廣月嵐問道。
“不知道,我毫無頭緒,”廣月山收回腦袋搖著頭,“想要破解天機閣主佈下的奇門陣,恐怕沒那麼容易。”
“等一下,我有些問題沒想通。剛剛的那處山體入口,按理來說,那麼多腳印與車轍痕跡,是很多天機閣弟子都會使用的入口,那他們為何沒有陷入陷阱?又或者說,這條通道,為何連一具困在這裡的屍體和人都看不到?”廣月清走到石室外,望著兩側漆黑的甬道,“實在說不通。”
“這點我剛才也有疑惑,但眼下誰也解答不了,只能想辦法走出這迷宮才能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廣月明手託下巴,“看來一切只能依靠月山了。”
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廣月山身上,可廣月山卻沒有任何反應,反而用石塊在地上不停地畫著圖。
“這是什麼?”廣月清走到廣月山身邊,望著地上的圖問道。
“是地圖,我想試著推導天機閣主設陣的思路,”廣月山一邊作畫一邊低聲喃喃,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若將太行山這座山峰,放置在三奇八門圖中,生門就在東北艮之血池的方向,這點毋庸置疑。假設八座血池背後,每一座都有一條通道可以進入山體,那除了艮之通道外,其餘七條通道,都會設定障眼法,通向這處陷阱。而我們眼前這條通道,因為前後相連,必定是個圓,那這個圓就一定是圍繞著太行山中心開鑿的。”
廣月山在正中心畫了一個圓圈,又在圓圈上,畫了一個米字形通路,最後將圓圈中心的痕跡抹去。
“這就是我們這處陷阱的地圖了,而這些交叉點,就是石室的位置,而出口,就在東北方。”
廣月山在東北方圓與線的交叉點,畫了一個圈。
望著地上的地圖,其餘三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此時他們困在這陷阱之中,可謂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縱使武功再高強,也無法脫困而出,時間一長必死無疑。
“我明白了,八座石室,對應著八座血池,與它們在同一個方位。怪不得天機閣主放置了磁石影響羅儀盤的使用,畢竟只要能辨別方向,這奇門陣便不難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