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時辰之前 山腰處】
廣家的四位兄弟姐妹與東門璇、孫少芳分別後,一同深入了這山腰處的山谷腹地。
此時天色昏暗,離開了盤山路兩側的火把,這大山深處可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四人無奈,只得冒著被天機閣發現的風險點燃了火把,沿著山間崎嶇小路小心前行。
道路兩側稍不留意便是深不見底的崖谷,他們緊緊貼著山體行進,不多時便來到一處人為修建的木製露臺。
這露臺沿著山壁而建,頗為寬敞,遠處有一座吊橋,橫跨山谷,連線著遠處的另一處山坳。
“這塊區域的露臺面積很大,遠處那吊橋……是通往山崖那邊,應該就是這處血池的弩箭營地了,月明大哥,負責這處弩箭營地的人,你可還記得?”
廣月清開啟包裹,拿出地圖藉著火光檢視。
“這個位置……嗬,巧了,正是我爹負責,我們從南面離開後是向東走,此處正是東南方向的血池所在。”廣月明說道。
“竟然是二叔,也不知他此刻是否已出發,不過想來會比我們慢一些。”
廣月清怎麼也想不到,實際上錦繡堂的人馬比他們更早一步上山。此時,廣逸仙就藏在離他們不過一里之外的弩箭營地外側。
當時考慮到每個隊伍的臨場應對和計劃都不同,他們雖是廣家人,卻並未同行。廣月清與其他三人一直與東門璇、孫少芳生活在孫宅,直至中秋節當天才抵達太行山,而錦繡堂則提前一步就駐紮在南面的登山隘口,所以廣月清並不清楚廣逸生的計劃。
“要供給如此眾多的天機閣弟子在太行山行動,天機閣定然有一個規模龐大的後勤營地。我猜犀照劍和刑家也必定藏在那,只要我們能找到那處總閣,一切便迎刃而解。”廣月明說道。
“沒錯,我覺得月明哥所言有理。”廣月嵐跟著附和。
“沒錯,確實如此。”廣月清與廣月山聞言也點頭贊同。
放眼望去,八座血池加上山頂、山腰、登山路、叢林中……粗略估計,恐怕有近千名天機閣弟子生活在這太行山之上,還不算一些普通雜役。
如此多人每日消耗的糧草物料、金銀絲綢,都是一筆巨大的開銷,若沒有完善的後勤供應,絕無可能做到。
“可這總閣究竟在何處?太行山廣袤遼闊,若一點點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找上幾天恐怕也難有結果。看來只能從他們的弟子身上想辦法。”廣月清收起地圖輕聲低語。
“姐,你的意思是抓幾個天機閣弟子審問一番?那不如去找我爹,反正他就在附近,也要去攻佔那弩箭營地,屆時抓幾個天機閣弟子審問一番便可知曉。”廣月山一手舉著火把,一手託著下巴出主意。
“不行,時間來不及。等到山頂發射信彈,爹攻下營地,抓到人再審問,得知位置後再出發尋劍,尋到劍再送到山頂,一切都太晚了!”廣月明無奈搖頭,一番話也讓廣月山沒了脾氣。
“姐,我倒是覺得這或許是些線索。”
就在這時,廣月嵐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伏在地上仔細檢視起來。
眾人隨即跟著她的目光看向地面,只見木製露臺的地板上,竟有一條紅色的印記。
這印記像是水滴落在地面而形成,一滴又一滴,連綿不斷,一頭通向山谷深處,中間途經這處露臺,而後向吊橋的方向綿延而去。
印記雖已乾涸發黑,但明顯看得出似乎是血跡。
“這是血?”廣月明皺起眉頭,“為何此處會有血滴滴落地面的痕跡?”
“快看,這裡有車轍印!”廣月清指著一處印記喊道,眾人跟著望去,只見那印記,是不慎碾過血跡而留下的車轍痕跡,此刻乾涸之後,刻在了木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