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血池 天嶽門、萬文軒 中秋節七天前】
傍晚時分,落葉飄飛,秋色濃郁,天嶽門和萬文軒的駐紮之地,此刻熱鬧非凡。
他們兩家的營帳星羅棋佈,足足有十幾個之多,佔地怕是有方圓百尺。此時,這兩家弟子正聚攏喝酒,比武切磋,喧鬧異常。
廣逸生繞過這些弟子,撩開簾子走進了中間最大的營帳。營帳之內,平松溪、平四祥與青石、青峰、紹良幾人赫然在方桌前議論著什麼。
“廣堂主來了。”平松溪眼見廣逸生進門,趕忙上前相迎。
“諸位,抱歉,廣逸生來遲了。”廣逸生走上前抱拳道。
“廣伯說笑了,不遲不遲,來得正是時候。”平松溪微微一笑。
“哎呀,老廣,你快來幫著琢磨琢磨,這南離之陣,怎麼感覺比你們那東南巽陣還要難攻呢?”平四祥拉著廣逸生來到方桌前,指著地圖,“小老兒我自詡也算精通謀略,可眼下你瞧這南離之陣,東南西北,北部有山腰弩箭之險,東有登山路上的守備巡衛,南有叢林的十面埋伏,這西面嘛,嘿,西面就更甭提了,不僅路途遙遠而且危險更多。雖說看起來這處血池離咱們這兒不過三里距離,但危機四伏,你說說,咱們該如何是好?”
平四祥一攤手,整個人急得抓耳撓腮,面容憔悴,看得出來最近被這血池之戰折騰得不輕。
“平老稍安勿躁,莫要心急。”廣逸生笑著安撫。
“你說不急?這鬼點子可都是你出的,當時選陣的時候,以為佔了便宜,選了一處知根知底的,沒想到,竟選了一處龍潭虎穴,哼,真是吃虧。”平四祥往椅子裡一坐,腦袋一扭,“我不管,你得給咱們想想辦法。”
“這,呵呵……”廣逸生指著平四祥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場眾人更是忍俊不禁。
“爹,您又何必這般模樣?”平松溪來到平四祥身旁無奈說道。
“哼,好大兒,你先別管我,先琢磨琢磨怎麼辦吧。”平四祥依舊一臉執拗。
“實在抱歉廣堂主,我爹最近為了這血池之戰,也是勞心勞力,所以……”平松溪望著廣逸生,輕輕抱拳,表情難得收起了往日的笑容,略顯愧疚。
“不必多說,我都理解,平老自是辛苦。”廣逸生擺了擺手,示意平松溪無需在意,走到桌邊看著那地圖,半晌也嘆了口氣。
“這登山之路,守衛之人眾多,從沿途一直到山腳,怕是有幾十上百人,雖說沒到三步一崗的程度——偷偷繞過他們溜進叢林之中,並非難事,但一旦被其支援,必然陷入苦戰。在座之人沒有踏入窺天境的高手,真氣有限,一旦力竭,便必死無疑。”
廣逸生停頓了片刻,稍稍思索,接著說道:“南面叢林之中陷阱眾多,但天機閣的巡邏弟子怕是不多,估計十來個人。血池附近,依我猜測,人數也定然不多,可能十人以內。那獨臂老人真實武功究竟如何,難以分辨,但他必定有信彈之類能發射訊號之物,畢竟這處血池距離登山之路如此之近,能夠迅速獲得支援,但凡稍有聰慧之人都能想到。”
“哼,說了半天,盡是廢話,我是問你該怎麼破局?這些誰人不知?”平四祥將手交叉揣進袖裡,揚了揚下巴。
“這世上絕無不可解之困,如果我沒記錯,這南面離陣,就是當年東門璇與歐陽天雲曾經去過的那處血池吧?”
廣逸生眉頭舒展,挑眉一笑,似是心中已有了主意。
“理應如此,雖說東門璇未曾提及,但他帶孫少芳前來血池探尋,定是習慣性前往當年故地,這是人之常情。”青峰淡淡回應。
“沒錯,我記得東門璇當時曾說過,那山腰弩箭,逼得歐陽天雲狼狽不堪,兩人僥倖逃生,只救下苒苒一人。如此想來,必定箭雨密集,既然箭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