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隨意就驅轎趕往養心殿來,只道,這宮嬪只怕甚得帝心。
想到他妹妹的死對頭莞貴人,年羹堯難得開口詢問了句,“不知是後宮哪位小主,臣年羹堯見過。”
流朱道,“我們小主是莞貴人。”
“莞貴人?”果然如此啊,年羹堯得知這宮嬪的真實身份,語氣開始不善,即便甄嬛為表尊敬,也向他問了聲安,他仍是陰陽怪氣的威嚇她道,“謝貴人吉言,華妃娘娘是臣的妹妹,娘娘安好,本將軍才能安好。”
“娘娘深得皇上寵眷,怎會不安好?”甄嬛垂眸反問道。
“皇上雖有疼愛之心,怕只怕有些不知深淺,不分尊卑之人恃寵生嬌,得罪娘娘。”年羹堯盯著她眯了眯眼道。
“想來無人敢無事生非吧?”甄嬛假作不解他何意地道。
“但願如此,否則即便皇上不管,本將軍也不會袖手旁觀。”
“兄妹情深,向來如此。”甄嬛十分溫馴地表示理解。
年羹堯見她似是已被震懾,這才滿意地拱了拱手道,“小主既然明白,那臣先告退。”說著闊步離去。
待他走遠,甄嬛與流朱一同回首,眸中神色俱是複雜難言。
養心殿,蘇培盛躬身為皇帝換了盞茶,卻聞皇帝道,“年羹堯出去的時候神色如何?”
“年大將軍出去的時候比來時更高興,皇上召見嘛,能不高興麼?”蘇培盛中規中矩道。
“他那隻怕不是高興,而是得意吧。”皇帝淡淡地糾正道。
蘇培盛伺候皇帝日久,見到皇帝臉色便已知方才他與年羹堯的會面不甚合他心意,只是如年羹堯那般囂張跋扈、回京敢叫百官跪迎的人,方才見到自己竟還能勉力剋制,對他一個奴才客客氣氣,蘇培盛便想,雖不知那年羹堯後效如何,但看在華妃向來對他甚是禮敬有加的份上,也不妨發一次善心,將上次她哥哥對自己的折辱,給兩廂抵消個一二。
“皇上,老奴愚鈍,方才見大將軍出去的時候喜氣洋洋的,還特意參見了下轎的莞貴人,還以為是大將軍得了皇上您的褒獎才開心成那樣,不想竟是老奴會錯了意,這可真是老奴老眼昏花了。”
“他還參見了莞貴人?”皇帝微奇道。
“老奴遠遠瞧著像是參見了的,還說了會子話,只不過老奴離的有些遠,倒沒聽清具體內容。”
皇帝凝神片刻,忽吩咐道,“叫夏刈去查查最近趙之垣跟年羹堯有什麼接觸,不許放過一絲線索。”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