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莊方才急切之下搬出了皇帝與皇后去壓年世蘭,不意反而愈發激起了她的兇性,只聽她聲音冷寒地從上方傳來道:“宮規不嚴,最當加以整治,皇上和皇后在也會是這樣,難不成,你要以皇上和皇后要挾本宮嗎?”
方淳意聽得她此話,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就火上澆油地來了句:“還望貴妃娘娘顧及皇上。”
年世蘭勾唇,沒有分給方淳意絲毫眼神,只盯著甄嬛冷笑道:“莞嬪,你是自己走出去,還是本宮命人扶你一把?”說著朝侍立在下方的周寧海使了個眼色。
周寧海接收到她的示意,立刻一瘸一拐地緩緩朝甄嬛逼近。
待立定於她身側,方語含輕蔑地道:“莞嬪,請吧。”
壽康宮,安陵容侍奉著太后喝了藥,又為太后唸了幾篇佛經,待太后心中稍寧,愁容又解,方伏身於一旁的案邊,繼續練習自己的新畫作。
太后見她畫的專心,一時忙著叫竹息命人為她做些糕點,一時又忙著叫竹息開庫房,為她尋些好紙好墨。
待她作得幾幅梅蘭松竹拿來看時,不由讚道:“好孩子,你這梅蘭松竹,畫的頗富神韻,可見私底下一定費了不少筆墨功夫。”
安陵容莫名被誇讚,忽就想到被皇帝厚顏捲走的那些畫卷手稿,不禁微微羞赧,垂首謙虛道:“太后慈心稱讚,臣妾可愧不敢當。”
“你這孩子,哀家雖然眼睛不大好了,但眼力還在,好就是好,哀家怎會虛言哄你?”
竹息在一旁笑道:“太后,您還沒聽出來呢?貴妃娘娘這是在拐著彎的誇您仁慈呢?”
三人正說笑間,忽然一個小宮女進殿稟道:“太后,果郡王來給您請安,人已在殿外候著了。”
安陵容聞言一愣,垂眸道:“太后,那臣妾先行告退。”
“如此也好,你不喜見外人,又在哀家這兒忙活了半日,正好回去休息一下。”
“是。”安陵容說著,同香蘭寶娟一起告退。
果郡王只在殿外稍待了片刻,便見一個素衣荊釵卻依舊難掩渾身清冷風華的女子緩步出殿。
他驚豔一瞬,隨即立刻掩了神色,恭敬一禮道:“小王請容貴妃娘娘安。”
“免禮。郡王請,太后已然在殿中等著王爺了。”安陵容微微頷首,便帶著香蘭、寶娟去了偏殿。
太后寢殿內。
果郡王為太后奉了杯茶,方擔憂道:“皇額娘氣色大不如前,一定不可以勞心勞神哪,要好好歇著。”
太后垂眸無奈地輕笑了一聲,道:“哀家哪裡還能勞心勞神哪,皇上、皇后這一走,六宮的事情,都只好託付給華貴妃了。”
“華貴妃在王府的時候,就幫皇嫂打理事宜,一定會得心應手,不讓皇額娘憂心的。”果郡王靦腆一笑,輕聲安慰著。
年氏一族梗在心頭,太后情不自禁便蹙起了眉頭,“華貴妃的性子和她哥哥是一樣的,能做大事,也能做壞事。”
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雙手託舉著一個黃色錦盒進殿道:“啟稟太后,隆科多大人府中,送來千年山參一支,望太后鳳體安康。”
“放下吧。”太后不動聲色道。不等果郡王深想,便又接著道:“華貴妃她哥哥在朝中的事,你聽說了嗎?”
果郡王聞言先是一笑,隨即便佯做嗔怪道:“難怪皇額娘身子不好,原來是不肯聽太醫的話,太醫都說了不讓您勞心的,您可好,這連外面的事情都管起來了,您這一囑咐,兒臣就得到外面去問這些事情,這一次也就罷了,下次如果還這般,那兒臣可不敢再進宮了。”
太后聽著他這似嗔似怪的玩笑話,不由也是失笑,“你這孩子,越發油嘴滑舌了。”
果郡王純良的笑笑,視線在殿內掃過時,忽然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