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格外恩賞,在年羹堯一等公爵位外,又加賞一等男世職,由他的次子年富承襲,至此華妃在宮中愈發揚眉吐氣,只是揚眉吐氣之餘,想到甄嬛這顆眼中釘、肉中刺,不免又心生旁的算計。
很快,連常常避宮不出的安陵容都聽說了一個訊息,甄嬛的父親甄遠道被工部通政史趙之垣帶頭彈劾,彈劾其沒有跪迎年羹堯、不敬功臣、違逆聖恩。
甄嬛期間是否為其父抗爭過,安陵容不得而知,只是不久,皇帝一封聖旨,將甄遠道貶為了言官。
永和宮。
甄嬛與沈眉莊滿面笑容地拿布老虎和撥浪鼓逗著軟榻上的弘佑,圓桌旁的安陵容執書望了良久,才無奈地嘆口氣投降道:“兩位姐姐,陵容錯了還不成麼,你們好歹理理我啊。難不成有了弘佑,我這個妹妹就成白撿來的了?”
甄嬛摸摸弘佑白皙嬌嫩的小臉,頭也不回道:“白撿的算不上,只是貴妃娘娘用人臉朝前,不用人了,就一股腦將我們這兩位好姐姐給忘到了爪哇國,實在令人心寒罷了,你說是不是啊,弘佑?”
安陵容想到弘晝的來信,臉上閃過一抹心虛,放下手中的書,賠笑道:“好姐姐,弘晝說那把環首刀他很滿意,此事當真勞姐姐和甄伯父費心了。”
甄嬛審視一眼尷尬的安陵容,心知肚明道:“你若真心謝我,怎會拖到今日才請我們來小聚,分明是此刻我說了,才想起來此事罷了。”
“這……”安陵容被甄嬛一語中的,吶吶半晌,才強自厚起臉皮為自己分辯,“這……姐姐也知道的嘛,我愛犯懶,又不喜出門,可我心裡卻是真的有姐姐的,不然,不然怎麼一聽說甄伯父的事,就巴巴的請姐姐出宮來散心?”安陵容說著,忽然又理直氣壯起來。
望著她這般憊懶樣子,沈眉莊與甄嬛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沈眉莊道:“好了,知道你懶得出門與人應酬,如今弘佑還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這般做,原是很好的應對。”
見眉莊為自己分辯,安陵容打蛇隨棍上,笑嘻嘻道:“還是眉姐姐疼我。”說著又有些愧疚道:“姐姐身子可好全了?姐姐病著時,陵容正忙著生弘佑,竟連去看你一眼也做不到。”
沈眉莊對她這變臉速度失笑,點了點她額頭道,“早好了,你和嬛兒一直派人往存菊堂又是送補品又是送補藥的,我想不好也難啊。況我聽溫實初說,時疫藥方的研製亦有你一份功勞,你若不是心裡有幾分想著我,又怎會那般起早貪黑、拼命地去翻閱醫書?”
三人敘話間,安陵容難免想起沈眉莊染時疫染的蹊蹺之事,便道:“眉姐姐,怎麼好端端的就染上時疫了呢?我記得月前才提醒過姐姐要小心旁人送的吃食等物。”
沈眉莊道:“原已十分小心,除了你、嬛兒還有內務府送的東西,我是一概不用的,”正說著,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事,蹙眉道,“對了,那日宮中預防時疫,周寧海帶人去存菊堂,好像還帶了一套茶具,我瞧著不像是妃嬪規制,且有你的囑託,就叫採星私下悄悄處置了,可沒兩日,我就……難道,是那套茶具?可……這說不通啊,那東西,我根本沒有用,採星也是讓人包了拿走的。且溫實初說,這次的時疫必得接觸了時疫之人所用之物才會染上……”沈眉莊越說眉頭蹙的越緊,心中的疑影越發嚴重。
“姐姐又沒有親手處置那東西,若是有人用那汙染過的茶具斟了茶水送給姐姐,又會如何呢?”安陵容猜測道。
“不,這不可能,除了採星採月,我是誰也不信的,若說華妃居心不良,故意害我,我信,可採星採月卻是絕對不可能害我的。”沈眉莊斬釘截鐵道。
甄嬛卻道:“人力有窮時,眉姐姐,就算不是採星採月,也總有她二人兼顧不到的地方,此事確實蹊蹺,按理說,存菊堂不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