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育了六阿哥,這算是母憑子貴。”
華妃想到自己的肚子,不由蹙了蹙眉,心中感到十分的不痛快。
若是她也能生……,這貴妃之位,哪裡還能輪得到安氏……
甄嬛和沈眉莊,見皇帝關心安陵容,都替她微微感到開心。
幾位王爺的福晉,因著安陵容畢竟育有一子,少不得起身敬酒寒暄,見身旁眾人都紛紛起身恭賀,一旁的慎貝勒不由就朝著身側的果郡王小聲問了一句:“十七哥,這位容貴妃娘娘鮮少見她露面,卻不聲不響就為皇兄添了個小阿哥,難道這位娘娘,其實還有什麼來歷不成?”
果郡王朝著安陵容方向望了一眼,見她盛裝之下,威儀甚重,然神色沉靜疏離,竟恍似誤落凡塵的神仙妃子一般清麗不可方物,不由捏著酒杯慢慢灌了自己一杯酒,然後才心不在焉道:“來歷談不上,就是一位與世無爭之人罷了。”
慎貝勒見他一直喝悶酒,不欲多談,只得垂眸去看自己面前的御菜,尋找有沒有什麼新奇好吃的。
待歌舞一曲稍歇,皇后忽然道:“皇上,臣妾記得上次溫宜週歲的時候,莞嬪一曲驚鴻舞驚豔全場,今日又逢盛會,不如再請各位妹妹抽籤表演一次才藝,或許皇上會再得什麼新驚喜也說不定。”
宮中的歌舞向來單調,此話倒正中皇帝下懷,聞言不由笑了笑,道:“皇后的主意甚好。”
“上次溫宜生辰,襄嬪主持的便挺好,這次不如還是將抽籤之事交由襄嬪?”皇后建議道。
皇后話落,曹琴默當即起身,道:“哎,皇上,您也知道,臣妾是沒什麼才藝之人,既然如此,給各位姐妹們做個主持,倒正是極好。”
正要下去準備籤文時,皇上卻忽然又開口叮囑了一句,“容貴妃產後身子一直虛弱,怕是不能十分勞神,這次抽籤就把她去掉吧。”
“臣妾遵旨。”
皇后眸色微動,只是須臾之間,又恢復到瞭如常。
“繪春,你也跟著去幫一幫襄嬪。”皇后臉上帶著笑意,忽爾又貼心地加上了一句。
“是。”
安陵容雖不知皇后又要搞什麼么蛾子,但好在皇帝已經率先將她排除在外,不由心中徐徐鬆了一口氣。
殿上眾人又談笑片刻後,曹琴默已準備妥當,重回殿內。
“依照慣例,皇后娘娘先請。”
“嗯,那還是如從前,你來幫本宮抽取吧。”
曹琴默頷首,從籤筒裡假意摸索了會兒,才抽出一張紙條,展開道:“請皇后娘娘以福字,吟誦詩詞一首。”
皇后嘆口氣笑笑,“哎,臣妾才疏,一時之間竟想不起太多詞句,如此,只能拿從前祝賀皇上跟姐姐新婚時的那首《樛木》再獻醜一次了。”說著,站起身,緩緩吟誦道:“南有樛木,葛藟累之。樂只君子,福履綏之。南有樛木,葛藟荒之。樂只君子,福履將之。南有樛木,葛藟縈之。樂只君子,福履成之。”
隨著皇后的吟誦,皇帝眸中逐漸生出一抹回憶之色,直到皇后唸完,都久久回不過神來。
“皇上,若是姐姐還在,一定比臣妾這個皇后做的要好。臣妾愚鈍,不能事事為皇上分憂,實在愧對姐姐當年的囑託。”皇后感嘆道。
皇帝一言未發,卻朝皇后伸出了手,皇后走過去牽住,皇帝才道:“朕近來忙於政務,這兩日方才脫開些身,以後定會常去景仁宮陪你。”
皇后微微一笑,道:“臣妾知道,只要皇上事事安泰,臣妾便已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