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
齊妃正在等碎玉軒那邊藥性發動的訊息,江福海卻忽然到了,說是皇后宣召。
齊妃道:“這個時候是皇后午睡的時候,叫本宮去做什麼?”
江福海面笑皮不笑道,“這個時候急召,自然是有要事,娘娘請吧。”
齊妃雖是心虛,但旨意難違,還是去了。方進殿,便見皇后臉色沉沉的坐在暖閣的軟榻上,趕忙笑著一禮,“皇后娘娘萬安,娘娘今兒個怎麼沒午睡啊。連個宮女都不在旁邊伺候著……”
“跪下!”皇后威嚴地看她一眼,沉聲道。
“皇后娘娘?”
“跪下!”皇后厲聲重複了一遍,高高在上的威儀幾乎化為了實質,迎面朝齊妃壓下。
待齊妃戰戰兢兢地跪下,皇后才苦口婆心道:“本宮不留人在身邊,是還想保全你的顏面,否則事情傳出去,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皇后娘娘在說什麼,臣妾不懂。”齊妃硬著頭皮道。
“不懂?你給莞嬪送去這盤栗子糕,裡頭擱了什麼好東西啊?”皇后指著桌案上的糕點道。
齊妃心內慌張,嘴上卻還在狡辯著:“臣妾是送過這個糕點給莞嬪,可自然是好意呀。”
“好意?”皇后唇角譏諷地微提,“本宮問過章太醫,這個裡頭可是擱了足足的夾竹桃花粉,夾竹桃可是有毒的。”
“啊?臣妾不知。”齊妃佯裝無辜。
“還敢欺瞞本宮!”皇后揮手便將桌案上的那盤栗子糕拂到了齊妃身上,怒道:“誰去太醫院看了莞嬪安胎的方子,你知道莞嬪在喝桂枝湯,你可真行啊!夾竹桃加上桂枝,那可是打胎的好藥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龍胎!”
“臣妾糊塗,臣妾一時糊塗了啊。”人贓並獲,齊妃已是再難抵賴,頓時聲淚俱下。
皇后指著她的臉,恨恨道:“你哪裡是糊塗,你根本就是蓄謀要害死莞嬪的孩子。”
“皇后娘娘,臣妾只有三阿哥一個兒子,臣妾不能不為他的前途做打算啊。”齊妃一把握住皇后的手,哀切道。
“那又怎樣啊?即便莞嬪生的是個阿哥,那孩子還小,你怕什麼呀?”
“臣妾不能不怕!臣妾已經失寵,三阿哥又不得皇上寵愛,他若做不上太子,三阿哥這輩子就真的沒有前途了。”齊妃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皇后狠心甩開她手,喝罵了一句,“你糊塗!”
“你真以為你是幫三阿哥嗎?若非今日之事發現得早,你要真害死了莞嬪的孩子,你以為皇上會放過你嗎?皇上一見到三阿哥就會想起你這個害人的額娘,三阿哥才真是沒有指望啊。”
“娘娘,臣妾糊塗了,臣妾真的是一時糊塗了。”齊妃一聽聞此事後果,這才悔不當初,登時六神無主的拜俯在地,向皇后哭求道。
皇后輕嘆一口氣,回身落座道:“當然你是糊塗了,還好今兒的事,莞嬪先告訴了本宮,本宮替你瞞下來了,否則你還能跪在本宮面前說話嗎?”
“那莞嬪知道了?”
“她自然是知道,她還要急著跟皇上說呢!好在本宮攔著她,還跟她說,會給你一個教訓,她才肯罷休。”皇后定定道。
“多謝皇后娘娘。”齊妃趕忙跪行上前謝恩,隨即望見地上的栗子糕,又不甘心的辯了句,“可是,臣妾也沒有真害到她呀,”說著指向地上的栗子糕道:“她不是也沒吃嗎?”
如此拎不清的蠢貨,皇后幾乎都要被她逗樂了,好歹忍下脫口就要罵出的髒話,半晌,才佯做痛心疾首道:“你已經起了害人的念頭,還這麼做了,唯一的差別就在於,莞嬪沒吃下藥,沒傷到龍胎!那不是莞嬪幸運,是你自己呀。三阿哥怎麼會有你這樣糊塗的額娘,做出這種糊塗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