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好,既然你肯開啟天窗說亮話,那老子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老子很相中你的一身武藝,說吧,你這賤婢到底想爬到娘娘身後的什麼位置?心腹?貼身大宮女?還是永和宮的掌事女官?醜話說前頭,老子也不是你說的在娘娘座下一手遮天,宮中與你一般愛裝模作樣,處處與老子作對的賤婢,可還有一個呢!”小貴子想起宮中那位不知為何,總能得到娘娘偏愛的餘“妙音娘子”,有些不悅道。
“貴公公是說那位與你同時被調到娘娘宮裡的餘鶯兒姑娘?”香蘭眸中閃過些許好奇道。
“你的訊息倒很靈通。”小貴子眸底閃過一抹審視。他對香蘭忌憚已久,倒非是因為她那一身莫名其妙的怪力,而是因為她身後那盤根錯節的勢力渠道,畢竟是御前出身,當與小棟子一般與宮中有些人脈往來才是。
……
也不知安陵容座下這兩位有些勢力的小太監和小宮女都商討了些什麼,總之兩人分別時都滿臉的真誠與笑意。
小貴子維持著臉上無害的笑容出門時,身後又忽的傳來了香蘭一句沒頭沒尾的推斷,“所以,貴公公,小綠嘴那滿口的髒話都是得您調教的啊。”
小貴子背對著香蘭,臉上笑容一僵,心道,瑪德,若非為著從這小賤婢嘴裡套些有用的東西,老子用得著這麼錯漏百出嗎?
澹泊寧靜的小書房。
安陵容從匣子裡取出了那封皇帝親手所書的“家書”。
展開後,方只讀了兩行,便如遭雷擊。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容兒,見字如晤,展信舒顏……”安陵容彷彿信紙燙手一般,不自覺的就將信件微微前移了一下。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首《鵲橋仙》,她前幾日方讀過,在皇帝親筆做過批註的那幾本詩選合集中,若她沒記錯的話,是首情詩吧?
皇帝將一首情書毫無遮掩的寫在了給她的信頭?
即,皇帝給她寫了首情詩?
安陵容眸中久違的劃過一抹慌亂,皇帝此舉……何意啊?
忍不住一臉懵然的在心中道,我究竟是何時跟皇帝有情的?我為何不知道?為何竟也沒個人來提前通知我一下,好叫我有個萬全的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