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附近嗎?”安陵容聞言有些猶豫,雖然確實想在園子裡逛逛,可若湊巧碰到參宴的妃嬪,那就不算什麼樂事了。
“小主放心,那鯉塘偏僻的很,又殊無風景,等閒是不會有其他娘娘小主們願意往那兒逛的。”小貴子正色道。
他辦事向來牢靠,安陵容聞言倒安心不少。
又想皇帝的妃嬪們如今可都正在九州清晏勾心鬥角呢,誰又會如她這般到處閒逛。
寶娟見她願意在外散心,便開心的直接跑回去幫她取魚竿了。
安陵容則帶著落雪隨小貴子一道去了他說的鯉塘。
半路上,小貴子還神通廣大的在一處不知名偏殿借了張椅子。
寶娟腳程甚快。
不等小貴子在鯉塘邊放好椅子,她便帶著魚竿趕了過來。
等她到了跟前,安陵容這才發現,她手裡還提著一個食盒。
“這是?”
“小主,這是寶鵲做的點心。她每日都覺得您會回澹泊寧靜,日日做,說了也不聽,奴婢也沒想到,今日竟真能派上用場。”寶娟在地上鋪了層青色綢緞,一邊往上擺點心,一邊道。
“她願做,你就叫她做,也費不了幾兩銀子,況且我也知她愛吃糕點,必然不會浪費掉。”安陵容有些寵溺道。
寶鵲上輩子被她無辜連累死,這輩子就好這口點心,總叫她換著法兒的吃夠了才是。
“小主!你還縱她!她都吃出雙下巴了。你回去能不能一眼認出她還兩說呢!”寶娟有點不悅道,實在是這幾日寶鵲的臉當真圓了不少,說她她還不聽,她總感覺那小蹄子浪成那樣,都是小主生生慣出來的。
安陵容從落雪手中接過一本從瑤臺帶回來的古籍,假裝沒有聽見寶娟的嘮叨。
“小主。你不能這樣。我每次一跟你說寶鵲,你就裝聽不見。”
“小主?小主!”
安陵容聽她叫魂兒一般的喚自己,只得轉頭,鄭重交代她:“寶娟,求你莫要再念了。我要讀書了,這幾日在瑤臺只顧著養病,已經很少讀書了,你難道不怕我變得又笨又蠢嗎?”
見自家小主祭出讀書這等大殺器,寶娟只好恨恨的閉上了自己欲言又止的嘴,心裡卻還止不住的在抱怨著,小主怎麼每次都這樣,不想聽她說話了,就用讀書來搪塞她。
小貴子從來不管她們吵嘴。
他似乎對陪著安陵容默默垂釣這件事有著莫名的執念,只要摸到安陵容的魚竿,就一定要將它支個完美的角度,然後盡職盡責的去盯那魚線。
然落雪方才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那魚鉤分明是個直鉤,也不知這似模似樣的小太監到底在盯個什麼勁兒。
在落雪眼裡,只覺得這永和宮三人都很怪。
安貴人她,怪和善的。
寶娟她,怪愛用眼睛剜人的。
小貴子他,就怪……怪神經病的。
……
鯉塘後方的矮山上,果郡王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已經盯著下方熱熱鬧鬧的幾人好一會兒了。
他本是在此僻靜處尋些悶酒來喝。
卻不想,悲傷的氣氛還未維持一會兒呢,就生生的被下面這幾人生硬打破。
尤其是那正在擺著碗碟的小宮女,那張嘴,怪煩人的。
她嘮嘮叨叨一大通,她家主子竟然還頗有涵養的跟她有來有回的對接了好幾句。
果郡王看著挺神奇的,總覺得她們不似尋常主僕。
更妙的是她們一旁的小太監,果郡王無論如何看,都覺得在那小太監眼裡似乎手裡的魚竿更像是他的主子。
奴才們都怪癖一堆,主子真不知又該是何等憊懶之人。他望著紫檀木椅上愜意讀書的少女,仰頭又灌下了一大口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