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欲言又止,這明明就是鸚鵡在學舌別人吧,怎的這小宮女竟跟個傻子一樣,還真傻傻信了是鸚鵡在罵人?!腦子有病吧……
將頭扭到另一邊時,一個身量婀娜、長相妖冶的二十多歲女子,正拿著一把團扇在全神貫注的對著一盆灑金珊瑚打扇,每一次動作都精益求精,似乎在致力於讓那盆盆栽的每一片葉子都蕩起同樣的弧度。
頌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知為何,忽的渾身犯起一陣惡寒,總覺得這澹泊寧靜的人一個比一個奇怪。
乍一看吧,似乎人人都有事做,再細瞧吧,又好像人人都不幹正事。
她們的腦子都還正常吧,頌芝不由的想著,莫不是因為安嬪久不得聖寵,人人都絕望到瘋啦?
正思索間,小貴子帶著奶孃和公主過來了,“頌芝姑娘等急了吧。咱們走吧。”
見他笑容無邪,頌芝不由被晃了一下眼道:“貴公公,你也一起嗎?”
“頌芝姑娘難得來一次澹泊寧靜,若不將你安全送回清涼殿,怕是我們娘娘要怪罪呢。”說著撐開一把傘,穩穩的遮在了她頭頂。
頌芝臉上一紅,起身去接過奶孃懷裡的公主,無奈道:“那走吧。”
“噯~。”小貴子語調上揚的答應了一聲。
正要出門時,忽的背後隱約傳來了一句綠嘴胖鸚鵡的學舌:
“瑪德!小棟子這狗崽子,日日在娘娘面前獻殷勤,遲早沉了他!”
乍聞此聲,小貴子原本穩穩握著傘柄的手,忽的握的更緊了些,眸色微暗間,在心中幽幽的想:“瑪德!這白毛畜生,竟然真的能學舌,晚上就燉了吧。”
白毛畜生在嚶嚶怪寶鵲的頭頂上來回橫跳著,絲毫不知大限已到。
遠處荷塘邊,方為安陵容撐好魚竿的小棟子,突的毫無預兆打了三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