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中,小宮女終究是顧及著香蘭在娘娘面前的得臉程度,匆匆退回兩步,拍了下香蘭的肩膀,道:“香蘭姐姐,別採了,娘娘那邊出事了。”
香蘭被拍了肩膀,下意識就去瞧小宮女的口型,幾乎是瞬間,便讀懂了她的焦躁。
她立刻虛眸往遠處望去,人影交錯間,只見安陵容身後一個青色衣衫的小宮女在安陵容視線的盲區緩緩從背後抽出了一把匕首。
“娘娘,小心身後!”她瞳孔驟縮,身體快過腦子,話音未落間,人已在花圃中跑出了一道殘影。
安陵容本就警覺,幾乎是在聽到香蘭聲音的剎那,身體已然往軟塌下方躲閃而去。然到底是有著身子的人,動作不比從前敏捷。僅緩慢了一瞬,她身後刺來的匕首便捱上了她脖頸間的肌膚。眼見就要刺破面板,繼續深入,千鈞一髮之際,卻被紅著眼睛的千桂驟然徒手握住了刀刃。
千桂死死的握住那刀刃,方用身體艱難隔開這刺客,抬眸間,卻驀然又瞪圓了雙目。
千喜!!!
“你,為……”千桂質問的聲音尚未出口,對面的刺客已然冷著眸子,將匕首用力抽出她手掌,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劃斷了她動脈,“……何……嗬嗬……嗬……”
青衣冷麵的刺客一刀了結了面前礙事的同鋪姐妹,一腳將人踹開後,便又將兇器狠狠朝原本目標刺去。
然她動作再快,終是抵不過安陵容宮裡的人多,小棟子險而又險的用拂塵砸在了兇刃上,強行讓兇器改換了原本方向。
寶娟亦尖聲朝遠處大嚷,“抓刺客!來人吶!有刺客!”
此方一片亂象時,遠處亂石蔓牆掩映處,一隻白貓,忽的從牆後跳出,然後邁著悄無聲息的步伐,矮著貓身,迅捷無比的朝人群匯聚處潛行。
人群后方,黑貓狂躁的用利爪將安陵容丟出來的香囊來回翻咬,一雙豎瞳也越發妖異到幾乎眯成了一條直線。
……
寶娟驚呼間,安陵容只覺臉上一熱,鼻尖便已嗅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一抬眸,便見千桂捂著脖頸,蜷縮著身體砸在她眼前。
“千桂!”
“……嗬嗬……娘娘……嗬嗬……疼……”,安陵容匆忙爬過去按壓千桂頸間傷口時,卻見千桂的眸光已經開始暗淡,身體也逐漸停止了蜷縮與滾動。
千桂……
眼淚無聲的劃過臉頰,安陵容徒勞的捂著千桂脖頸處仍舊絮絮湧出鮮血的傷口,大腦忽然陷入了片刻的失神與空白。
……
青衣刺客身手甚好,只片刻功夫已連傷三人,然小棟子終究有些蠻力,帶著幾個小太監不顧傷勢,硬生生的將人逼開安陵容身外三丈遠。
正焦灼間,遠處巡邏的侍衛聽聞動靜,快步往這邊奔來。青衣刺客見狀,立即撕開胸前衣襟的一個小包裹,手臂抖動間,一包香粉立刻無差別的灑在周圍圍攻她的所有人身上。濃郁的香味從眾人身上四散開來,激的遠處的黑貓登時就原地彈跳起半米高,隨即瘋狂的朝著變作香味源頭的眾人揮舞利爪、撕咬攻擊過來。
黑貓不知是什麼品種的野貓,動作靈捷異常,每每抓傷人時,被劃傷之人身上的傷口還又深又長。
青衣刺客被黑貓分擔了圍攻壓力,立刻橫掃一腳,踢開了小棟子,人再次朝安陵容衝去。
然不過沖了三步,陡然就被已奔至近前的香蘭給一耳光攮倒在了地上。
那耳光甚重,青衣刺客倒地後,腦子嗡嗡的懵然了片刻,想爬起身,第一次竟沒有成功。她虛眯著眼睛去瞧香蘭,卻被粉面含煞的香蘭抬腳又踏斷了三根肋骨;於身下兩指微動,欲抽出腰間潛藏的一根長針時,腕間尚未用力,又被香蘭一腳踢斷了腕骨。
“勸你最好不要動